筎果坐在窗前,小手撑着下巴,看着外头的雨被风吹进了屋里,心里想着这约莫是第九场雨了。
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从桥上传了过来,朦朦的夜色里,一群蓑衣人正用一个架子抬着什么人快步走了过来。
她探头出窗外,观望了一会,就听到在屋内掌灯的丹霜道,“是寇家公子和他夫人到了。”
夏老头和聂玉书撑着伞早就赶了过去,她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寇元祺伤得这么重?
屋内染了湿气,被罩在灯罩里的烛光昏黄的不像话,秋歌儿被阻拦在了廊上,问天如此说道,“寇夫人放心,寇公子是殿下的弟兄,定会保他无恙,一路逃命到这里,你也疲累了,不如早些歇息的好。”
秋歌儿神情焦急地看着已被抬远的寇元祺,“他伤成这样,我怎么能放下心,还是让我陪着吧。”
说罢,她便要上前跟着去,可无奈问天犹如铜墙铁壁,将她拦着轻而易举。
“夏老头和聂大夫都是一把好手,你就放心交给他们好了。”筎果走出了殿外,拉住了秋歌儿,又道,“我早就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你不如今天晚上好好歇息,明日再去照顾他,万一你倒下了,回头寇元祺找我算账怎么办?”
这话她说的特溜,萧芜暝昏迷的那段时日,底下的那帮人就是这么劝她的。
她想那会儿她都听进去了一两句,这秋歌儿自来比她成熟理智,自是也能听进去的。
岂料秋歌儿却说,“可我心里担心他,怎么也睡不着,还不如去守着他,即便他没有醒来,我就是看着他,心里也稍安一些。”
“你进去能帮上什么?要是真睡不着,那就陪我说说话,寇家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寇老爷真不要这个儿子了?”
寇家已经没了一个寇元青,若是再没了寇元祺,这寇家可就要绝后了,她才不信寇老爷会这么狠心。
这寇元祺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是谁做的。
寇老爷为想无良国主表立场,对他下狠手也不是不可能,那无良国主更别说了,杀了寇元祺,就犹如断了萧芜暝的左手右臂。
筎果送秋歌儿入了房,又让人端来姜茶给她去去寒。
秋歌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与筎果坐在了床上,幔帘落下后,这才与她说起了话。
可才说了三句话不到,她就睡着了。
筎果正想着要不要陪她,毕竟遭此变故,又身在异地,恐怕会睡不安稳,就听到夏竹的声音在外面轻轻的传来,“小主子,殿下正找你呢。”
少女从床榻上下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才关上门,一个转身,这脑袋就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