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儿与那使者关在了邻近的两个牢房里,使者正埋怨着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她始终都只是垂首,保持着沉默。
长长的走廊里,烛光因风而动,将筎果的影子拉长,那些还关在地牢里的大臣一看见她,就纷纷跪地说着好话,请求她开恩。
一时间,地牢嘈杂的很,便是这样,她还是能听见那北戎使者正骂着秋歌儿。
清丽雅致的鹅黄色长裙出现在了秋歌儿的眼前,她眸色狠狠地一顿,抬起头看着筎果,忽而笑开,道,“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我呢。”
有眼力劲的狱卒搬来了一张太师椅,筎果坐在了上面,这才开口道,“我思来想去,不曾愧对过你,你何至要构陷我?”
这丫头虽是脸色平静,可那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里倒映着摇曳的烛光,一如她心头的怒火一般,难以平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你最好告诉我,是洛易平逼你的,是那无良国主逼你的。”
说罢,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的可笑。
那寇元祺是什么人,若非有内鬼,以他的能力,定能将寇家人安然送出北戎,可不料却落得寇家军全军覆没的下场。
“逼我?”秋歌儿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红唇勾勒出自嘲的弧度。
她轻呵了一声,道,“你一定在怪我为什么不安生过日子,可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好的命。”
“我也以为我嫁给寇元祺后,日子也会变好了,可哪里知道,竟是与在卞东时没有什么不同,人人都可欺到我的头上来。”
“你在说什么?”筎果蹙眉不解,单是寇元祺那脾气,就不是个能容忍自己人被欺负了去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秋歌儿受委屈。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卞东的公主,那怀烟不过是卞东的郡主,同样是嫁到北戎,为什么人人都捧着她,却来欺辱我?不就是因为她的夫君是尉迟元驹么。”
妻在外受到何种待遇,都是看夫家地位高低的。
“在卞东时,我就受够了怀烟,尉迟家说的好听一些,是北戎外戚,可并不是那么受重用,尉迟家今日的一切都是尉迟元驹打拼来的,相反寇家,明明深受国主重用,他寇元祺却想着要做叛国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