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深处若有所思,淡淡地道,“若这是他的命,我便是干预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用巫马祁的话来说,即便干预成功了一次,可他还是逃不开命运,只会死的更惨罢了。
秋歌儿被押进牢车里,送去北戎的那日,她说要见筎果,这丫头便是去了。
或许,今日是最后一别了。
她看着牢车里的秋歌儿,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所有人都说你的命格最差,可我却觉得你的命,比谁都好。”
筎果眉头微拧,“你要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所有命比我好的,我都恨之入骨。”她盯着筎果,你是个棺材子,是你娘还未出阁,与敌国太子苟且后生下的你,而我娘本就是卞东臣子的千金,本来就是献给我父王的,是我父王碍于国后的面,所以才没有给我娘名分罢了,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却从未有人说过你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筎果听着这里,转身就走,走时,还命破浪拿布条堵住她的嘴。
诀别的时候,她还要说这样的话来添堵,可见秋歌儿其实心里压根就没有拿她当朋友。
“小主子别生气,那秋歌儿就是想看你恼怒,你一生气,不就中了她的计了么。”
筎果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地道,“我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瞎眼了。”
竟是与这样的人推心置腹。
其实那些说她是石家嫡女与敌国太子苟且所生的话,时常能传进她的耳里,她只是听得麻木了,所以没有听进心里去罢了。
这不,现在还有不少人私底下说起她时,不也还是说,“那个棺材子……”
要怪,那也只好怪她心大。
计较来计较去的,难受的还不是她自己么,她与自己又没有什么仇,何苦为了旁人的一两句话,难为自己。
虽是这么想,可这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锤着床,“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又没有对不起她过。”
坐在床榻旁看着兵书的萧芜暝终于将手中的兵书搁下,揉着额头,道,“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闻言,筎果从床上坐起,愣愣地看着他。
“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说了也是图添你的不快罢了,但看你郁闷至此,便告诉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