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已经开始为她作画了,看了她一眼,执笔的手落下,出言提醒道,“沧南质女,奴婢已经开始作画了,一经落笔,就不会重画。”
卫馥璃一愣,将目光收回。
“请将面纱摘下。”夏竹又道。
“你!”卫馥璃横眉怒眼,却见丹霜手一动,冷剑出鞘,反射着寒光。
卫馥璃轻咬着唇,透过她的目光可以知晓她在隐忍着。
纤细的手缓缓地抬起,将面纱摘下,夏竹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作画,平淡寻常。
这本是贴心之举,可不知为何,卫馥璃偏就觉得她这淡然的目光要比冷嘲热讽还要令她难受百倍。
不光是夏竹,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平静如常。
将她视为一个普通寻常的人,却更是让她觉着她是与旁人不同的。
不过一会,她就不耐地问道,“怎么画的这么慢?”
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脸上有疤的地方,蹙眉不满。
“奴婢愚钝,画的是慢了些,还请质女谅解。”夏竹手中的笔没有停下,说话间抬眸瞥了她一眼,毛笔沾了沾墨水,继续作画。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卫馥璃从未以真容示人过,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这么长的时间。
她一刻都不能再忍受了。
“你究竟是要画到几时?”
“为了画像好看,还请质女不要催促,夏竹胆子小,被你这么一吓,万一将你的那道疤画的长了一些,可就不好了。”马昭在一旁看不过去,出言护着道。
巫马祁走进院中的时候,恰好看见夏竹在为卫馥璃作画,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走了过去,轻声地对夏竹道,“夏竹姑娘,看管质女质子本就是我的事情,不如交给我画如何?”
夏竹见是他,这才搁下了笔,起身道,“巫马先生,质子画像是要呈给殿下的看,最好尽快将画交上来。”
巫马祁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