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被请进殿内的时候,筎果手里头正翻阅着这本话本子,看得十分的欢喜。
这话本子杜夫人也是看过的,她匆匆瞥过一眼筎果手里头的话本子,行了礼后被赐了座。
“杜夫人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见我?”
这话说的,就好似一个被囚在宫中不得自由的女人终于见到了外面的人说的话一般。
杜夫人愣了一下,起身回道,“老身……是这样的,太后,老身今日听见了一些不利太后的言论,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想进宫来告诉你。”
筎果是躺在躺椅上的,又拿着话本子看,从杜夫人的角度看过去,她是瞧不见筎果的神情的。
只见她轻轻拍了拍隆起的肚子,轻叹了一声道,“嘴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便是殿下,也还有人说他的不是呢,说我一两句,也无所谓。”
“太后……”
杜夫人还没有开口,就被筎果抢了话去,“杜夫人,我现在身子重,不大能生气,若是有些话你明知道我听了会心情不佳,还要来说与我听,你说,这行为背后按得是什么心思?”
筎果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瞥了她一眼。
这是杜夫人第二次见到筎果,第一次的时候,是她还在齐湮皇城上被人逼宫的那日。
那时,她站得远远的,瞧不真切,还以为那次逼宫贼人会成功,毕竟她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罢了,能做得成什么大事。
就算是那些造反的人被抓了起来,在杜夫人的眼里,那还是萧芜暝的功劳,是萧芜暝出现,稳定了军心,与筎果是毫无关系的。
她甚至还觉得那日筎果昏倒在萧芜暝的怀中,是个不堪重用的人。
可方才筎果的两三句话,让她发觉自己看错了人。
这一位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既然是自己看错了人,那方才在路上盘算着的话就要变一变了。
她站在原地,神色肃然,“老身的夫君是元辟国的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