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甫孟佳回头望了一眼平步离开的方向，道，“是我爹的门客。”

聂玉书眉头一沉，道，“是刚来没多久的吧。”

“你怎么知道？”皇甫孟佳惊讶地看向他。

聂玉书神色滞了滞，才缓缓开口道，“瞧着面生。”

皇甫佑德被罢官后，不闭门谢客，面壁思过，反而打开府门，用重金招揽天下豪杰，此事只经过一晚上，不仅整个元辟国皆知，其他国的门客也纷纷来此。

更为争先恐后的，是其他三国的使节，他们带来了本国国主赏赐的金银珠宝，甚至还想邀皇甫佑德前往他国，其中给的金银最多的，是沧南国，而给出条件最好的却是西闽国，西闽国主想邀他去西闽国做宰相。

在西闽国，宰相一职，不似其他国，分为左相和右相，只独一职。

但是，要论诚意，还得是北戎国的无良国主。

他没有让使者送去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优厚的条件，使者带过去的，就只有一封杨洋洋洒洒情真意切的国主亲笔书信。

破天荒的，无良国主第一次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种种错误，什么苛待百姓，疑心病重云云，但凡先前皇甫佑德所指责过他的地方，他都承认了，唯一没有谈及的，是当年的弑兄杀父。

他在信中所言，认了错不止，还明言有皇甫佑德辅佐他，北戎才有繁盛之况，自他走后，北戎国在四国内每况愈下，希望他能回北戎，无良国主他绝不计往事。

皇甫佑德看了这封信后，府中不少门客纷纷觉着回北戎是个不错的抉择。

一是因为无良国主是旧主，为官者，若要保命，头一个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揣摸君主，与其他国主比较，无良国主是最为熟悉的。

二是因为当今能认错的君主不多。

平步也在这些门客当中，但他虽是赞成回北戎，但也还是有疑虑的。

他的话，正是说出了皇甫佑德心中所虑之事。

他说，“旧主虽是不错，可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先前北戎众臣叛变，归入元辟国，大多都是听老爷你的话，难保他此次不是为了骗你回去，将你千刀万剐。”

无良国主又似乎知晓皇甫佑德所虑之事，竟是命人将自己写给皇甫佑德的亲笔书信抄下，贴于北戎各个城池的城门上，让百姓皆知。

天下人知是他邀皇甫佑德回来的，若是他在皇甫佑德回来之后杀害他，必定会造成民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