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珊席地靠着树而坐,萧昱蟜亦是坐在了她的身旁。
“钟女将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吗?这从何说起?”钟向珊是个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人,这萧昱蟜还从未夸过什么人,她一听,难免有些飘飘然。
“我以为你是个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来证明自己的人,我以为你会想着偷偷领兵上战场,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听话地留守在这里。”
闻言,钟向珊严肃地看着他,道,“小王爷,战事不是儿戏,行兵打仗,杀人容易,攻人心难……”
她其实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这萧昱蟜好似对行兵打仗半点都不了解,张了张嘴后,索性放弃与他说话。
“总之,小王爷,你若想怂恿我领兵上阵的话,这个念头我看还是免了吧。”
谁不知道,萧昱蟜是最想上战场的人。
为了政绩也好,为了报仇也好,但不管是什么,钟向珊都不会卖他面子的。
“钟将军,你想多了,我从前不怎么了解过你,这几日相处下来,这才对你了解了几分。”
钟向珊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萧昱蟜蹙眉看着她离开,神色阴测不定地垂下了眼眸。
几日后的一个雷雨夜,前线传来战报,连夜送入了宫中。
筎果躺在床榻上忽觉有凉风袭来,顿而醒来。
屋内的烛光摇曳晕黄。
她听到有人隔着屏风在商谈事情,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
“殿下,不出你所料,北戎与沧南,西闽两国联盟,联盟大军兵分三路,前线就一个钟武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眼下,元辟国的大部分国力都消耗在了建水渠上。
这建水渠虽是功在千秋不假,但也的确是疲元辟之计,尤其是这三国选择在这个时候达成联盟,这场战,恐怕要艰难过任何一场。
朝中可得以重用信任的武将其实寥寥无几。
前线有钟武将,守在郸江的王老将军,还有一个留守在雍城的寇元祺,至于其他人,唯恐是不堪重用。
筎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下,她睡意全无,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听到萧芜暝温淡的嗓音徐徐的响起,“命乘风领千骑兵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