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
“雍城如何?”萧芜暝的语调淡淡,一如方才闲聊一般。
乘风随即回道,“西闽军和沧南军一入雍城后,就分道扬镳,我们的人已经暗中控制好他们了,请殿下放心。”
话音方落,军帐就被人掀起,满堂快步走了进来,递上一封信,“殿下,是钟将军的信。”
信上寥寥几笔,却是将萧芜看的脸色阴沉。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乘风一想到这信是钟向珊派人送来的,随即道,“该不会是小王爷不听军令,发兵北上了吧?”
“不是。”萧芜暝将信收好,俊脸上浮现出了一层冷冽,“他带兵回去了。”
“啊?”夏老头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夫就知道这人靠不住。”
虽说,指派萧昱蟜驻扎永宁,支援钟武将,本就是不指望他立战功的。
可大战在前,他作为支援军队,竟是班师回朝,这……
“依老夫看,他该不会是想趁着殿下你不在,搞些阴谋诡计吧。”
夏老头看萧芜暝不为所动,气得将话直接说直白了,“老夫看啊,他回去,要么是想拿筎果来要挟你,要么……”
他冷呵了一声,语调讥讽地往下说道,“要么啊,他就是想篡位。”
“夏御医,谨言慎行。”萧芜暝一向温淡的眸底寒凉,没有丝毫的温度。
夏老头却是丝毫不惧他的愠怒,兀自地继续道,“老夫也不瞒着你了,有一事,想必马管家那老头子也没跟你说,老夫我就做个丑人,跟你说了吧。”
萧芜暝垂眸,漫不经心地拿起酒壶将手中的酒盏倒满,“你们是想说,萧昱蟜虽由皇甫佑德抚养长大不假,但我皇叔也有份养大他,对不对?”
“啊?这事情你知道啊?”夏老头惊讶地长大了嘴,“原来你知道,亏得我和马管家还担心此事会影响到你,愣是憋着不说呢。”
萧芜暝自小就坚强,皇叔篡位时,他冷静自若,得知双亲已故时,他半滴眼泪都没有流,被变相架空他的权利,送去郸江时,他甚是还有那么一点高兴。
可夏老头和马管家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中的苦闷伤心和所求,其实怎么会不知道。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太平盛世,亲友皆在旁。
故此,他们知道萧昱蟜不妥,也没敢明言。
毕竟,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兄弟。
“他还真不亏是你那无良皇叔养大的,他今日这行径与当年你皇叔的行径并无不同。”夏老头嘲讽道。
他忽然一拍大腿,竟是将见惯了大风浪的影卫三人都惊得吓了一跳。
夏老头焦急地问道,“他竟是存了这份心思,那筎丫头怎么办?她一个人在雍城……”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萧芜暝云淡风轻地道。
“你有安排好了?”夏老头觉着这片刻的功夫,大起大落来的太过刺激,他这个爱操心的老人家有些受不住。
他忍不住责怪道,“你都安排好了,怎么也不过跟我说一下,老夫这心脏哦,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萧芜暝终于抬起了眉眼,眸底深处的笑意深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