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声,长箭势如破竹,却没有如预期一般射中萧芜暝。
这人身处厮杀之地,竟是还能防备住暗箭,不仅如此,甚至飞身下马,当即控制住了一个持着弓箭的北戎军,用他的箭朝着花漫的方向射了过去。
这本应当是能挡住的一箭,可没有想到就是躲不过去,这箭也没有射中花漫,却是射中了身旁之人。
“主上。”她几乎是惊呼道。
洛易平低头看着臂膀上的长箭,神色阴鸷地将那长箭拔下,一滴血都未出。
花漫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方才慌乱之际,她倒是忘记了,洛易平的这个胳膊,是假肢,没有知觉的。
“主上,这一箭之仇,我必帮你报了。”
她捡起被萧芜暝扔在地上的那长箭,才搭上弯弓,就被洛易平制止了。
“不要轻举妄动。”他眼角瞥见有一支小队正往他这处赶过来,“快走。”
“主上,我来断后。”
洛易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直至血染红了一方天,这夜战才至休。
北戎军虽是伤亡惨重,却没有被攻下城池,也算是大获全胜。
不过相较于北戎军的惨烈,元辟那支轻骑军伤亡情况倒是没有那么严重,相较之下,还是元辟国赢了,故此,无良国主又将那收城门的将军痛骂了一顿。
元辟国的军帐内,夏老头在军帐外洗了洗手后,将一块帕子丢了进去,鲜血融进了水了,没一会,这盆水就成了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他掀起军帐,走了进去。
屋内有四人,身穿玄衣的男子正解着身上的披风。
“殿下就这么悄悄回去,谁也不带,会不会有危险?”破浪喝了一杯暖酒,如是说道。
“殿下是什么人?与其担心殿下,倒不如担心这小子能不能瞒过所有人。”问天看着那还在解披风衣带的男子。
被提到的人抬眼瞪了他二人一眼,“那要不然你们来扮殿下。”
“我们的身板不似你与殿下的身形相似嘛。”
破浪说完这话,问天觉得甚是有道理,拿起面前的酒盏,与他碰了杯,嘻嘻地笑开,“说的不错。”
将玄色披风扔到一旁椅子上的乘风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损友。
满堂站在一旁,亦是忍不住发笑。
夏老头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如何?可有受伤的?”
“我们无碍,不过这小子倒是受伤了。”破浪指了指乘风。
这也是计划之中的。
只有萧芜暝受伤了,无良国主才会放下戒心。
夏老头了然地点了点头,动手帮乘风处理伤口,而后命破浪等人不停地将水盆端出去倒了,每一盆水都是血水。
故此,这日上午,军营内外的所有将士们神色都十分的紧张。
正午的时候,破浪甚至只身前往北戎城墙下怒骂,“你们这些在兵器上淬了毒的畜生,算什么英雄好汉,竟敢对我们殿下下这样的毒手,都给老子出来!”
他叫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赶过来的乘风给拉走了,留下一群满脸莫名其妙的北戎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