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着她手里的纸张,将她的思绪拉回。
聂玉书在纸上还写着,“你后悔与否都没什么关系,我会让你知道,你由始至终都看错了人,选错了人。”
她有一次喝醉了酒,聂玉书在旁,她曾说过,“只有这世上最强的人能入我的眼。”
彼时,她虽是醉了,但还是清醒的,没有明言唯一能入她眼的人是萧芜暝。
皇甫孟佳一看这话,心就慌了起来。
这聂玉书究竟想做什么?
她方才留意到,方才来送信的那黑衣人手臂不是很灵活,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人正是逃亡在外多年的洛易平。
谁都知道,此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即使杀了萧芜暝。
他们竟是联手了吗?
皇甫孟佳想都没有想,起身拿了件披风,骑马朝着雍宫奔去。
月光如昼,子规声声。
筎果趴在摇篮上已经睡了去,躺在摇篮里的两个小皇子却是眨巴着眼睛,精神很足。
萧芜暝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她,两个奶娃娃一瞧见爹爹,欢喜地眉开眼笑,伸手就要抱抱。
萧芜暝对着他们两人嘘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可人的小玩意,塞进了他们的被窝,又将被褥盖好后,弯腰就将筎果抱起。
两个奶娃娃互相对视着,久久不能回过神。
他们要爹爹抱抱,爹爹居然敷衍地塞了个玩具给他们,转头就抱走了娘亲。
这是亲爹爹么?
小暮归张大了嘴巴,吸气,准备干嚎一场,吵醒娘亲,却见自家爹爹闻声冷眼横了过来,愣是没有哭出来,怂哒哒地吸了吸鼻子。
一旁的浥尘扯了扯嘴角,将头转向了一边,好似没眼看这又蠢又怂的弟弟。
夏竹在旁候着,萧芜暝抱着筎果从旁屋走出,低声吩咐道,“照看好两个小皇子。”
她应了一声,快步走进了旁屋。
筎果才被萧芜暝安置在了柔软的床上,转身就抱着被褥。
萧芜暝手滞了滞,无奈地低笑着,又将她往里挪了挪,才坐在了床沿,就听到马管家来报,“殿下,皇甫孟佳说是有急事找你。”
“不见。”清贵的男子垂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神色淡淡,除了语气里有一丝不耐出卖了他的情绪。
马管家犹豫了一下,“殿下,她说是有关洛易平的事情。”
萧芜暝修长的手指拂过筎果的白皙的脸庞,在他听到洛易平三个字时,明显的一顿,眼眸微垂,“告诉她,寡人的影卫遍布天下,洛易平在做什么事情,寡人清楚的很。”
洛易平与聂玉书联盟了,此事他早已知晓。
马管家应了一声,招来乘风,但想了想,他还是亲自去了宫门口。
皇甫孟佳一见马管家,似是松了一口气,“殿下是要见我了吗?”
“殿下说,他的事情,无需你操心,皇甫小姐,你请回吧。”
皇甫孟佳当即眉头紧蹙,“马管家,我年幼时与殿下一样是喊你马叔的,我待殿下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此事非同小可,你就让我见见殿下吧。”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马管家望了望夜色,“这个时辰见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会传出流言蜚语的,你皇甫孟佳不在乎,殿下可还在乎着呢。”
三更半夜的,要避嫌,这道理,难道还要他来说吗?
皇甫孟佳没有想到马管家会这么说,脸色一白,“马管家,连你也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