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夫人听了此事后,扬天大笑了几声,“报应,这是报应啊。”
聂玉书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想要再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得靠着聂玉书东山再起。
故此,她冒死从北戎跑出,来了元辟雍城。
她知道筎果喜欢出宫,故此在民间打听了一处她常去的客栈住下,等着她来。
这一等就是十日。
筎果出宫的那日,是聂玉书疯了的第三日。
聂大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将她吓得还以为雍城又出了什么大冤案。
萧芜暝仔细盘问下,才知道这妇人的身份。
“你说与聂玉书母子情深?”
“是,他就是老身的命啊。请殿下明鉴,他是逼于无奈才做了细作的,他本意并不是如此,当初,他来元辟,只是假意答应了无良国主做细作,他是真心想为殿下办事的。”
聂大夫人巧舌如簧,“殿下,实不相瞒,以他的本事,若真想害殿下,殿下今日又怎么能安康呢,他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殿下有所察觉的。”
“……”筎果看着面前正抹着眼泪的人,心想,那戏台子上唱的都还没她这说得精彩。
萧芜暝微微颔首,对着聂大夫人道,“是该让你们母子团聚的,不过情况特殊,寡人暂时不能重用聂玉书,聂大夫人可愿意照顾他?”
“愿意愿意。”
聂老夫人觉得萧芜暝这话说的实在是奇怪,但她没有细想。
她对聂玉书的医术很有信心,只要耐心等待,总归是能等到他重新被萧芜暝重用的。
到时候,荣华富贵都是她的,重振聂家也指日可待了。
“你可真想好了?”
筎果又问了一句。
“想好了,想好了。”聂老夫人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的是,这有什么可想的!
萧芜暝牵着筎果的手起身,对着她道:“既然聂玉书一案另有隐情,那就放了他,不过聂大夫人,你可得好好照顾他,若是你没有照今日所说的办,欺骗了寡人,寡人可是要生气的。”
“殿下发怒最可怕了,哀家我都害怕呢。”筎果拍了拍胸,如是说道。
聂大夫人不疑有他,诶了几声,答应了下来。
在人群里围观的狄青云目睹了这一幕,微微摇头,退了出去。
“可怕,真可怕。”
跟随他的彪形大汉忍不住问道,“大殿在怕什么?”
“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狄青云瞪了他一眼,又自言自语地道,“幸好我没有要跟萧芜暝作对,不然可就惨了。”
聂大夫人得罪过萧芜暝吗?
有。
久到恐怕连聂大夫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几年前,还在郸江,筎果曾有过过敏的症状,虽是狄青云一手策划,借此来得到他们的信任,但那么大量的药,都是聂大夫人向聂家二房三房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