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萧昱蟜站在树影处,月光照不到他的身上,皇甫佑德看不清此时他的神色。
“他让我明天先领一支兵探路,抓个北戎人问问城内的情况。”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已经安排了细作,但难免细作会被策反,所以让我再去探探消息。”
皇甫佑德点了点头,“王老将军心思缜密,作战从来都是做两手准备的,是他的行事风格。”
皇甫佑德不疑有他,在抬头时,月光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朦胧的月色罩在了萧昱蟜的脸上。
那张与萧芜暝极其相似的脸上,神色有些凝重。
“你放心,有仲父在,一定会助你登上王位的。”皇甫佑德笑了笑,又道,“仲父会辅佐你,让你做的比萧芜暝还要出色。”
夜风将他的笑声飘散开,萧昱蟜觉得有些冷意。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过云层,日光渐渐透出光晕,晨风拂过林间小道。
萧昱蟜带兵出行了。
皇甫佑德早有安排,明日在北戎的郊外里应外合,让人带着他们从北面的山路进北戎的都城。
此山山势陡峭险峻,难以行走,连当地的北戎人都很少有知道这条路的,故此,北戎从来不派兵镇守在这里。
原因无二,此山路难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故此知道此路的人永远只会侥幸一件事情,那就是敌军不会选择这么一条路。
可萧昱蟜带走了五万大军,都是轻骑兵,最善走的,就是险峻的山路。
皇甫佑德安排的那人,只是将萧昱蟜领到了山谷底下,指着前方的路,“只要一路往北走,就会进入密道,此密道直通北戎宫殿。”
说罢,他就要走。
萧昱蟜出声留他,“这位兄台,你不带我们上去吗?”
“此路凶险,有命去,无命归,你们一路好走。”
萧昱蟜闻言,也不强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兄台了。”
可当这人一转身,他就听见了冷剑出鞘的声音,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一阵刺痛。
他缓缓地低头去看,那柄冷剑从后背刺穿了他的身体,剑刃甚至还滴着血,这是他的血。
“你!居然出卖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昱蟜就将剑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在他的后背又猛地踢了一脚。
这人倒在了地上,双目瞪得很大。
一个小兵翻下马,走上前去去探了探他的气息,回禀道,“王爷,此人已经没气了。”
“将他就地埋了,切记别留下痕迹让人发现。”
小兵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王爷,为何要杀了这人?”
他们不知道这是皇甫佑德的人,看他一身朴素的打扮,还以为就是住在这山谷里的寻常百姓。
故此,萧昱蟜此举有些让他们心寒。
虽然出兵打仗,死伤在所难免,但元辟军有个铁律,那就是不准滥杀无辜。
很显然,萧昱蟜杀了一个无辜好心的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