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有说他是因不敌北戎,无脸见萧芜暝,在军帐内自缢的,也有说他是叛徒,被无良国主反杀在了战场上。
一阵夜风袭来,带着些许的凉意,拉回了筎果的思绪。
“破浪,去把夏太医喊来,让他把得力的助手都带过来,能救命的药也备上。”
她突然有些心绪不宁。
破浪领命而去。
雍城的百姓听说大军回来了,一时间,雍城内点起了万家灯火。
虽是败仗,可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将士们依旧是元辟的英雄。
萧芜暝赶至城门口,将士们一见到他,皆是从马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参拜。
王老将军从未在谁的面前哭过,可此时,一见萧芜暝,愣是红了眼眶。
“殿下,老臣对不住你!没有夺回北戎,还让……还让王爷受了伤。”
萧芜暝扶起王老将军,快步走至马车前。
钟向珊觑了一眼他的神色,轻轻地将马车帘子拉开。
清月从云层里露了出来。
萧昱蟜就这么躺在马车内,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脸色苍白地可怕。
他双手垂下的地方,血迹斑斑,若不是胸口有些起伏,恐怕都会认为他已经没了。
“殿下,长安君中了毒,需要及时诊治。”
萧芜暝阴沉着一张俊脸,侧开身子,将路让了出来。
钟向珊跳上了马车,亲自扬着马鞭,将马车赶进了城。
清贵的男人此时脸上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几近阴鸷。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身后的亲兵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也不做辩解,齐声道,“属下没有护好长安君,请殿下责罚。”
“去塔牢训上半个月。”
深夜是浓稠的黑,摇曳的烛光昏暗,一如人的心,惶惶不安着。
雍宫内,太医院灯火通明,宫人们端着热水来来回回地跑。
二宝刚端进去一个水盆,夏竹端出来的又是一盆黑色的血水。
萧芜暝独自一人坐在太医院的石阶上,他看着今夜朦胧的月色,神色有些恍惚。
那年,齐湮的宫内,黄昏之下,长桥之上。
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扬着某种坚定,“我会助王兄守护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