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祺朝着她微微颔首,转过身去,拿起弓箭,对着城墙下放箭。
倏地一声,这冷箭正中一个将士,从盔甲上来看,这是沧南国的一个副将。
一瞬间,元辟国的将士们因这一冷箭,士气大增。
可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个中箭的沧南副将并没有就此倒下,反而还在挥剑厮杀着,好似不知疼痛一般。
寇元祺却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沧南的士兵们似乎感知不到疼痛,各个都杀红了眼。
这一仗打了整一夜,除了沧南国的将士,元辟军和北戎军早已筋疲力尽。
元辟军不敢懈怠,而北戎军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原因无他,一旦松懈,城门会破,而北戎军之所以不肯停,是因为沧南军没有停,唯恐攻入雍城后,被沧南军分了一杯羹。
这方的战况在当日的夜晚快马加鞭送到了北戎皇陵。
安公公拿着那封密信,打发走了送信的侍卫。
他将那封密信塞进了袖中,掌灯离开。
在四下无人之处,那双满是老年斑的手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密信。
信中所写内容寥寥几笔,雍城将要攻入,沧南国兵力大增,要增兵。
深夜露重。
烛火*着信纸,不消片刻,青烟袅袅,信纸化为了灰烬,飘散在空中。
“老国主,太子爷,太子妃,老奴无用!”
安公公对着清风明月叩拜了三下,最后一下,他久久的伏在地上,没有起身,肩膀颤抖的很是厉害。
“老奴没有保护好皇长孙,老奴……”
前方传来了脚步声不轻不重,却在深夜格外的清晰。
“安公公,好久不见。”
压抑的哭声戛然而止,安公公迟疑地抬起头去看。
在他面前背着清月而立的矜贵男子不正是萧芜暝么!
“宸王……殿下,你没死?”
萧芜暝伸手去扶他,安公公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半响,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摸了摸萧芜暝的下巴,感受了男人的体温,他倏地一下缩回了手,俯身道,“老奴冒犯了,请殿下原谅。”
鬼是没有下巴的,他刚刚摸到了,说明殿下是真的没有死。
安公公说那话时,声音依旧颤抖地厉害,激动未减半分。
萧芜暝背手而立,“安公公辛苦了。”
“殿下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