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认真地听着。
巫马祁又道,“西闽巫师的制蛊人的方法也必然是这种,今夜子时是她八字最弱的时候,届时我会起坛做法,破了她的做法。”
“那我呢?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巫马祁看着她,微微一叹,道,“你是棺材子,向死而生,我需要你的心头血,而且届时我跟她斗法起来,不知道需要多少,说不定你会失血而亡。”
又是她的心头血。
筎果觉得自己的十个手指头都在隐隐作痛。
巫马祁担忧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若只有我能助你解蛊毒,这不是我要不要做的问题,是我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对萧芜暝来说,灭北戎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会亲自领兵出征,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以他的能耐,应该回来了。
可他没有出现,归期晚了,很显然是在路上耽搁了。
或许,耽搁他的,是另外一批蛊人也说不定。
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背负起全城百姓和元辟将士的命,但她绝不让萧芜暝置身在危险之中。
筎果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受伤。
万一……万一像上次那样,他一昏迷就是十天半月,就那样躺在床上,不会再回应她的哭和笑。
她一直没有告诉萧芜暝,其实她很害怕,那一次他醒不来。
听说身上溅到了蛊人的血,也会渐渐失去理智和人性的。
两方人马在厮杀,怎么可能避免得了敌人的血。
筎果再次望着天边的时候,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雍城。
但城内万家灯火还亮着,在黑暗中涌动。
天,终于黑了。
远处的城墙之上传来隆隆的战鼓声,隐约间,还能听见双方人马在叫嚣。
“百姓可有异常?”
筎果听见身后传来急急地脚步声,开口问道。
跑进来的是钟向珊,她神色明显的欢喜,“没有,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准备天黑的时候谋反,却没有想到天一黑,居然都抄家伙跑城墙那增援去了。”
“你说真的?”筎果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低头垂眸仔细地去瞧雍城的大街小巷,那些涌动的火光,正是在往城墙那里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