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打量着这间屋子,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半缕阳光从那个破旧的窗户透进了屋内,斑驳的日光落在了那老婆婆狰狞的脸上。
此时此刻,她不动声色地站在筎果的身后,高举着匕首。
老婆婆阴阴地笑着,“是么?”
她的人影倒影在地上,腰板直挺,丝毫没有伛偻着身体。
筎果突然想起来,她与萧芜暝出宫时,曾来过这里,那时的这间屋子,是个废弃许久的屋子,根本就没有人住在这里。
那时,萧芜暝还说,要将这屋子重建成粮仓。
“婆婆,你住在这里多久了?”筎果心生警惕,眼睛往门外看着,却还没有看见丹霜的身影,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不论是什么原因,这婆婆恐怕绝非善类。
“筎果,你在套我的话?”
那婆婆的声音没有继续伪装下去。
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好听,应当是个与她年纪相当的女子,甚至对筎果而言,有些熟悉。
可她在哪里听过这声音,这会儿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那女子轻轻笑着,道,“既然已经被你察觉了,我也看穿了你拖延时间的把戏,不如你转过头来看看我?”
筎果抿唇,她并不想知道身后这个假扮成婆婆的人是谁。
“你就不好奇,是谁杀了你吗?”
这样的话语太过的嚣张,筎果眉心一沉,当即转身。
她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杀了她这话。
或许是因为死过一回,如今她想要守着的人也在守着她,死这个字对她而言,太过恐怖。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大抵就是这样的。
可筎果转身的一瞬,还没有看清这人,自己的心口就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这人极狠,那柄匕首飞快地刺进她的心口,又飞快地拔了出来,鲜血溅了她一脸。
筎果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因着剧烈的疼痛,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连呼吸都变得很艰难,每一次吸气,就会牵扯着心口,每一下呼吸,好似都会撕裂那个伤口。
扬鞭骑马入城的玄衣男子突然觉得心口一疼,让他不得不拉住了马缰。
白马停在街道上,附近的百姓看到他异样,连忙跑了过去,围在马旁,“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