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当时应该治你的罪才是,敢毁坏朕的东西。”宇文玠隐有笑意,说是治罪,却和调情无异。
“我现在特别想弄明白,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儿?戴着谁也不认识的假皮,你没少在我身边出没过吧,我却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子,行事诡秘,不声不响。他那时处境也不太好,所以总是把自己隐藏起来,像耗子一样。
“你可以想一想自己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兴许朕都知道,可能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这回答等同于哄诈,让听着的人不由心里没底,开始想自己都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少糊弄我,白姐可不是吓大的。”她才不上当呢。
宇文玠只是无声的笑,抱着她一直没停,终于,来到了那山洞前。
山洞内外都是人,而且,关键之处已设下了机括暗器,全部对准了洞口。但凡里面的人想逃出来,就会立即被射成刺猬。
这些,都是针对月同的,毕竟至今为止,仍旧不知他是否能成功。如果失败,他必死无疑。就算他擅于用阴毒的痋虫害人,可也抵不过这冰冷的铁器。
山洞里散着幽幽的光亮,渗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冰凉。宇文玠抱着她走进了山洞,外面的护卫也立即行动,将所有的机括暗器全部开启。
白牡嵘用耳朵听着,感受得到已经进了山洞,呼吸之间闻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儿,倒也算不上难闻,可也不好闻。
“到了。”宇文玠停下脚步,告诉了她一声,之后,就俯身将她放下了。
身体所落的地方还是很柔软的,躺在那儿,身上的绸缎依旧把她包裹的很紧,她动弹不得,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之后,她就听到了月同的声音,娘娘腔,十分有辨识度。
“把这个喝了吧。”他说,带着几分疲累。
下一刻,宇文玠的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之后,一些苦了吧唧的液体就进了她的嘴。
咽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东西口感不咋地,好像什么动物的胆汁似得。
大概只有十几毫升,全部咽下去之后,宇文玠用手指在她唇角擦了擦,“感觉如何?”
“苦。”除了这个,她也没别的感觉了。
“接下来你的身体可能就动不了了,但是神智依然清楚。不要怕,这药就是为了让你身体不能动,因为接下来不能出现任何的偏差。”宇文玠将吃了这药的作用都告诉她,免得她不知其作用而心慌。
“嗯。”白牡嵘了然,身体不能动,神智都清楚,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恐慌。
月同不知在做些什么,白牡嵘能听得到他在活动的声音,蓦一时他的腿好像撞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像是青铜或是铁器,反而像是木料,那声音听得她的心也跟着无端的一坠。
进了嘴里的苦涩的东西也逐渐的产生了效果,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会儿可能已经接近清晨了,她的四肢最开始麻木。这种麻木不似打了麻药那种麻木,而是无比的沉重,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她神智清醒,而且是极为清醒,之前一直想要睡觉,这会儿却精神的不得了,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那股子沉重的麻木感从四肢开始向肢体传来,这落后的古代,也不知是怎么做出这种药来的,居然效力如此强大。
宇文玠就在她身边,摸着她的手,不时的问一问她感觉如何,她都能回答的上来,神智不是一般的清晰。
“说真的,之前我一直没觉得自己会害怕,甚至觉得我可能会让你们刮目相看,让你们瞧瞧白姐的勇气。可是现在,我心里很没底。”说着话,她舌头都有些发硬了,神经和身体分离,一个她变成了两个她。
“害怕也不要紧,你看不见但又好奇的,朕都会告诉你。”宇文玠轻声安抚,抓住她手腕的手却收紧了。
她的身体在颤抖,但她自己根本就没感觉到,肢体发凉,手心一直在流冷汗。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山洞里依旧无比幽暗。宇文玠起身,在身上披上了一层厚重的大氅,之后又用面巾把口鼻遮住。
也就在这时,月同动手把一直放在山洞中央的一具铁阴木的棺材的盖子推开了。
此铁阴木生长在陡峭山中的极阴之地,从初生之始便从未见过阳光,千万年才能成材,极为罕见。
如今这一具铁阴木的棺材,一条木板便值万两金,整具棺木其价值不可估。
它属极阴,是安置死人的上好木料。活人若躺进去,必然受不了这铁阴木本身的阴气。
当下,月同看了一眼宇文玠,他亦无话,只是弯身将白牡嵘抱起,然后小心的放入这铁阴木的棺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