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自以为,她的凶悍,也只不过表现在外人欺负她或者欺负她家人的时候。对自己家人,尤其是对孩子,她从来都很温柔。
只是,她的温柔,孩子们承不承认,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顾婉还是丢给儿子一个让他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让他回房去睡了。
过了屏风,进了内室,顾婉见宁卿正斜倚在床上看书。
她走到床边坐下,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一副十足委屈的样子,也不看他,口中说道:“你儿子说我凶悍了。”
宁卿放下书,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他说我凶悍,吓的没有姑娘敢靠近你。”顾婉将事情说了出来。
宁卿闻言微笑,自己靠了过去,抱她在怀里,低声说道:“我喜欢你这样。”
“才不信。”顾婉捏他一把,口上说着倔强的话,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宁卿知道这女人惯来如此,最是口是心非的。刚开始的几年,他还不能完全摸透她这一特质,因此时常惹了她不高兴。而如今,都在一起过了这么些年了,他早就对她了如指掌,不管什么话,都顺着她的心思说,便再也没让她失望生气过。
他如此贴心,顾婉自然很受用,便安安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也不折腾。
“我还让他对跟你学学啊。”顾婉又说道。
“学我什么?学我怎么对你好吗?”宁卿垂眸问她,却见她的耳朵上悄悄地染上几许艳色。
顾婉没想到他能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当下便觉的不好意思了。
“你这是在自己夸自己吗?真不害羞!”顾婉不敢看他的眼睛,怕那里面波光涌动,会将她彻底淹没。
“难道不是吗?我对你不好?”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是不依不饶地问。
这下顾婉彻底没法了,回道:“好好好,天底下就你最好了。”
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心里也美滋滋的。
他确实对她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用现代的一句话说,简直就是宠妻狂魔。顾婉暗自庆幸多年,能有他这样的人相伴一生,即便让她死过一次,也全都值了。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了。
顾婉喊了丫头进来伺候洗漱,收拾妥当了,这才上/床睡觉。
“包子可真是够笨的,为什么就没有遗传你呢?”顾婉十足诧异地说道。
宁卿抓了她的手,脸上带着微笑,回道:“那应该就是遗传的你。”
顾婉闻言,立即就要甩开他的手。他什么意思,是说她笨吗?她情商明明很高的好不好?
宁卿也不与她争辩,只是将她的手握紧了。
“他小时候多聪明啊,三岁的时候就能看出谁喜欢谁,如今轮到他自己了,怎么就愚钝了?难道是越长大越倒回去了?”
顾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哪有越长大越倒回去的道理?只是她忘了一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宁卿倒是觉的,包子并不是笨,也不是没有遗传他们,而是,还没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