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想到了自己这块石头里的翡翠,要比秦雪的好,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好到,让这些人疯狂到如此的地步。
我滴个妈呀,看着这些人都恨不得从梁午等人头上飞跃过去,程玉的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不过是一块翡翠罢了,至于这么拼吗?
这些话若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他们肯定会嘲讽程玉没没见识。
那可是玻璃种的翡翠啊?玻璃种的翡翠是那么好见的吗?
随着翡翠矿的不断开挖,翡翠那是挖一块少一块的东西,别说玻璃种的翡翠了,就是冰种的都很少见,在有些大珠宝店里,若是雕功过的去的话,冰种的都能拿来当镇店之宝了,更别说是玻璃种的了。
玻璃种那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碰得到,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会在那里见到呢,或许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你说他们能不激动吗?
还有刚才不知谁提到的帝王绿。
说到帝王绿,别说百年难得一见了,可谓是千年难得一见了。
那么什么样的绿色能称为帝王绿呢?
所谓帝王绿,即色调非常的纯正,浓郁的绿色,给人以高贵,美丽之感。
帝王绿翡翠与祖母绿宝石一样,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是绿翡翠中颜色最好,最顶级的颜色。在自然界里,绿色的翡翠很多,但能达帝王绿的翡翠在自然界里却是十分稀少,再加上翡翠行业内一向认为,帝王绿是翡翠中最好的颜色,所以,帝王绿翡翠属于翡翠中的极品,价格非常昂贵。
而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集最好的种水与最正的颜色于一身,更是极品翡翠中的极品,尊贵珍稀,价值连城。
在历年的拍卖记录中表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成品,一件挂件成交价都能达几百万元,一粒指头大小的戒面成交价达千万元,一只手镯一两千万……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价值,一般都是有翡翠本身的价值,再加上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文化价值,结合起来综合考虑的,在十几年前玻璃种帝王绿的价值就已经很高了。
近些年随着翡翠原料的不断减少,市场上越来越难见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了,而且随着国人的购买力增强,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价格还在不断攀升中。
目前的翡翠市场有这样的说法,只要翡翠沾了种水,价格就高的没法看,若是再有颜色,那更是看不懂了。
不管程玉石头里的翡翠,是不是玻璃种帝王绿,光是听到玻璃种和帝王绿这两个字眼,就足以让他们疯狂。
从魏泉停止擦石后,魏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块石头,一直盯着看,看了足有半顿饭的功夫了。
周围的人等的是抓耳挠腮的,可是被被挡着,过不去,只得冲魏老喊话,“魏老,料子如何?真的是玻璃种帝王绿?”
“怎么可能?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岂是那么好见的?”旁边有人说了。
“就是,不管是种水还是颜色,能占上一样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若是种水还好说,玻璃种的,即便是颜色次点,那也很稀少了,若只有颜色,没有种水,那价值可差太多了。”
“也很难说就一定不是两样都有?若真是玻璃种帝王绿呢?”
“那不可能。”
“可不可能,光在这争吵有什么用,让魏老说说不就知道了,魏老说出的话那是绝对没差的,在场的谁自认能比得过魏老的眼力劲和见识的。”
魏老终于从石头上移开了视线,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魏老,你快给咱们说说呗,到底是不是啊?”
“还有,若是的话,是有可能往里渗透呢,还是就外面这一点点?”
程玉等人也等着魏老开口。
魏老再次看了一眼石头,终于开口了,“从擦出来的这点绿意来看,种水的确是达到了玻璃种了,至于颜色,虽说绿的很好,很纯正,但却不是帝王绿,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二十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这绿色虽说算是很好了,但还不达不到帝王绿的程度。”
周围的人听到不是帝王绿,却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兴奋度依旧不减。
“我就说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不是那么好找的吧,就是玻璃种的都很少现世,更何况是玻璃种帝王绿了,若真是的话,那可是价值连城了,不过,玻璃种的已经是很好了。”
“当然好了,别说赌涨了,到现在玻璃种的翡翠我都还没见过呢。”
“好是好,可光看这点并不足以代表什么,若只是外面这一点,不往里渗透,那可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价了。
“我出一百万买下这块石头。”
“我出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两百万。”
……
程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不断往上加价的人,发现,其中有不少人可是在解石之前,不看好这块石头,嘲笑过程玉异想天开的,这会儿,在他们脸上是一点都看不出尴尬的神色来,反倒群情激奋地不断往上加价,想把石头拿下,生怕被别人夺了去。
价钱都喊到四百万了,这可不秦雪解出来的那块翡翠还要高了,秦雪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些人,同时扯了扯程玉的衣服,“玉儿,四百万了,那可是四百万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想的?当然是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的感觉了。
程玉之前不知道玻璃种翡翠有多值钱,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一点了,擦出一点翡翠来,就叫到四百万了,若是全解出来,那可不止四百万。
四百万啊,她也被这个数字冲的是头脑发热,血液上涌,她全部的身价加起来可都还没有四百万呢,这钱赚的也太快了点。
正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秦雪紧张不安地扯了下她,“玉儿,四百万,已经没人往上加了,你怎么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呢,这个时候你还走神,我真是服了你了,到底要不要卖啊,人家正等着你呢?我可提醒你啊,这万一就边上这一点,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的话,而你又没出手,那可真是砸手里了。”
程玉当然知道里面有没有了,不知道翡翠的价值,估计她还会考虑一下,知道了里面翡翠的价值,她几乎连想都没想,自然是要继续解石了,除非她脑子坏掉了。
不过,程玉并没明说,而是反问秦雪,“若是渗透进去,那就不止四百万了,估计几个四百万都有了,你确定要我卖?”
秦雪愣那儿了,想了想,“现在卖了,稳赚四百万,不卖的话,可能多赚几个四百万,当然,也可能一文不值。”
程玉点头,“对。”
秦雪咬了下牙,似下定了决心,“继续解,不就是四百万吗?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没了就没了,反正咱已经赚了三百五十万了,回头分你一半。”
程玉笑了笑,这丫头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在钱财上看的很透,爱财,但不贪财,她之所以天天蹂躏欺负她,估计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重情义。
“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都出到四百万了,你到底卖不卖啊?不卖的话,解出来就这一点,那你可就亏大了。”
程玉看向魏老,询问道,“老爷子,你觉得呢?”
魏老说,“今天我已经好几次看走眼了,有些事就说不准了,什么可能都有,所以,这还是要靠你自己拿主意。”
程玉抬头对那人说,“不卖,本身就是几百块钱的石头,亏又能亏到那里去?”
魏老看到程玉没有卖给那人,不由点了点头,他刚才说的倒真不是搪塞之词,今天接连看走眼,他真的是拿不准了,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还是偏向于能解出真东西来。
所以,在程玉回答那人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的,害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稳不住,承受不住压力,看到四百万,就给顺手卖了,那样就太可惜了,没想到,她倒是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这孩子的心性真是不一般,即便是那些长年浸润在这行当里的老人,都不一定做得到她这样。
魏老叹息了声,转头对儿子说,“继续吧。”
“哎。”
魏泉正等着这句话呢,紧张而又兴奋地拿起来了解石工具,别看他是一个毛料商人,但是玻璃种的翡翠也才见过一次,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那也只是在边上看着别人解出来而已的,现在就要自己亲自把玻璃种的翡翠解出来了,那感觉跟站在旁边看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激动才怪,他已经相信程玉是个大福之人,所以也相信她的直觉,这石头里是有翡翠的。
解石的时候,秦雪紧张的一直拽着程玉的手,差点没把她的手腕给掰断。
“涨了,涨了,里面的品色跟外面没差。”
“天呢,这真的是玻璃种翡翠,那丫头多亏没卖,否则那可真的是亏的流鼻血了。”
“这丫头的手气,比刚才那个丫头还要好。”
“难不成这运气是传染的?不行,待会儿,我也要选几块石头去,蹭点喜气。”
跟这人有同样想法,不在少数,赌石本身就是运气占据很大部分,这些人想蹭点运气,在赌石圈里,是很正常的现象,往往一个店铺里赌涨后,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人蜂拥而上的过来买石头。
所以,魏泉的店,在今天秦雪和程玉接连赌涨后,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挑石头的那是络绎不绝。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魏泉已经把石头里的翡翠全都解出来了。
那块翡翠,小儿拳头大小,在太阳光下,就像一面泛着莹莹亮光的湖水一样,绿色浓郁而鲜丽,独特而高贵,摄人心魄,怦然心动,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它带给人的震撼。
周围的人几乎都看傻了,没解出来的时候反倒是吵吵嚷嚷,真解出来了,反倒是没声了,四下里是一片静寂,无不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新鲜出炉的,难得一见的玻璃种翡翠。
好半饷后,人群里才有声音。
“我要买下来,我出一千万。”
“大哥,这可是玻璃种的,再看那颜色是一点杂色都没有,正,阳都有了,你还想一千万买去,做梦去吧,我去一千五百万。”
“我出一千六百万。”
……
梁轩看着那块翡翠,眼都绿了,“小叔,我也想要啊,我可以叫价买吗?”
“不行,有点出息。”
梁午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眼睛却也一直没离开过那块翡翠,双手更是不停地来回搓,很想把东西从魏泉的手里给夺过来,揣到自己身上。
玻璃种的料子一向很稀少,他们自然也是喜爱的,可是,相比着稀少的翡翠,他更稀罕的翡翠的主人,程玉,即便麒麟一族再喜欢金银珠宝,那也没有一生的伴侣来的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不要参乎了。
“我不想有出息,我想要翡翠。”
梁轩眼巴巴地瞅着那块绿油油的翡翠,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臂,要喊价,不过,却被眼明手快的梁午给拉了下来,警告地瞪了他几眼,梁轩这才撅着嘴巴,不情愿地哼了声。
那些人在疯狂叫价的时候,程玉和秦雪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秦雪不停地在重复着那些人的报价,就像一个拍卖员似的,“妈呀,两千了,已经两千万了,看到没有,那个人很不甘心,那个人又要喊价了,喊了,喊了,他果然喊了,他喊出了两千二百万的价钱,现在喊价喊的是越来越慢了,喊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也就那么几个了……”
程玉很是无语,都两千多万了,喊价的人能多了才怪?能随便就能拿出两千多万的人,毕竟是少数好嘛。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后喊道,“我出三千万。”
喧嚷的人群顿时雅雀无声,纷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这也太不按章出牌了,直接就喊到了三千万,这还叫人家怎么喊?
再者说了,玻璃种的翡翠是稀少,可再稀少也要转换成钱才行啊。
而且这些喊价的人,大多都是珠宝商人,买回去那是要雕琢出成品往外卖的,他们从那翡翠一取出来,就已经在心里大致估了下,这块翡翠能出多少货,售价是多少,价喊高了,那可就没什么利润可赚了,没利润可赚,那买回去的意义就不大了。
当然,也可以像前面那个胖子,亏一点也没关系,买回去主要是补充货源,可这块可不是亏一点,亏的可是五百万,他们估的是两千五百万,这是最高的,再往上就是亏本了。
除此之外,没人再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人一出口就是三千万,这口气好大啊,那身后的身家肯定是不弱了,跟他扛,扛到最后估计也是白搭,还不如省省力气,无意间再得罪了什么不知道的大人物,那就更划不来了。
人群散开后,程玉看到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正在往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