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还算殷勤的份上,程玉的脸色好了不少,只是接过水刚喝了一口,就突然叫了起来,“我怎么还在你房间?大麦呢?大麦怎么样了?”边说着边要下床,只是一动,就牵扯到了腰间的痛楚,闷哼一声,又给倒了回去。
“你急什么?”梁午忙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大麦好好的,你睡着了我就去看了,我把他抱到他舅舅房间去了。”
“你把他抱到小逸房间去了?”程玉的嘴直哆嗦,“大半夜的,你把人抱到小逸房间,你让他怎么想?我发现你这人做事真是不靠谱。”
“小逸什么不知道,你就是穷紧张,我刚才去看过了,小家伙还在他舅舅的房间里睡着呢。”梁午一副庸人自扰的表情,“我们都这样了,事情早晚要公开。”
“我们哪样了?”程玉没好气道。
“你说那样了?”梁午手伸到她腰后,给她揉了揉腰,“还没下床呢,就想翻脸不认人。”搂着她在床上翻了两个身。
“就翻脸不认人了怎么着,你好歹也给个缓冲时间啊,你当我的脸皮跟你一样厚啊。”程玉抓过一个枕头就按在了他的头上,“我现在就要毁尸灭迹。”
“就怕你不舍得。”低沉的笑声,从枕头下传出,声音里透着愉悦和得意,“而且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那我更要毁尸灭迹了。”程玉咬牙切齿,“是我主动了怎么了?可我没让你闹腾一夜,你他妈的是属驴的吗?”
两人正打闹呢,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听到敲门声,程玉给惊了一下,下意识就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一副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梁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到了她这里感觉像偷情似的,“你别慌,我先去看看是谁。”
“谁慌了?”心里再慌,面上也不能承认,“我只是觉得被人看到不好,影响你的一世英名,金屋藏娇什么的。”
“我就是金屋藏娇了,也没人敢说什么。”怕的明明是你,却还死鸭子嘴硬。
敲门的是梁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开了不大一条缝的房间门。
“有事跟你说。”梁轩边说着边往房间里走。
梁午却直觉把门带上了,拉着梁轩往书房里走,“有事书房说。”
梁轩盯着房间门,又盯着他小叔,眼珠子转动了好几圈,“不对,放着好好的房间不进,为什么要去楼下的书房呢?”
“有什么不对的,卧室是睡觉的地方,书房才是谈事的地方。”梁午拎着侄子的胳膊,就往楼下拽,媳妇可还光着,那能让他进。
被小叔拉着的梁轩,不停地回望小叔卧室房间的门,“以前有什么事我都是直接去你房间的。”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了,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关上书房的门,梁午转身斜了侄子一眼。
“小叔,该不会你屋里藏的有人吧?”梁轩一副吃惊过度的样子,“小叔,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梁午嘴角带着笑意,正要说那是,也不看看爷是什么人的时候,就见梁轩一副愤慨地指着他,“当着程玉你竟敢金屋藏娇,你也胆子太大了吧,被程玉发现,就她那脾气,她能理你才怪,你就是再憋不住,你也要等到程玉不在的时候再解决啊,程玉就在你隔壁房间,两人碰到,那还不卷铺盖走人啊,你说,你这么精明一个人,居然干出这么不上趟儿的事,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还拉我到书房干什么啊,赶紧把人送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啊?”
梁轩一猜到小叔房间里有人,就想到了那些想爬小叔床的女人身上了,他可不会想到程玉身上,昨天哥几个喝酒的时候,小叔还是一脸郁闷的表情呢,梁轩很容易就想到,他小叔憋不住了,随便找了个人给睡了。
面对侄子的无厘头指责,梁午气得的是七窍出烟,心说这都什么脑子,居然想到是别人,当着程玉的面,他把别人的女人带回来,脑子正常的谁会这样干,除非他是不准备再跟程玉有什么了,还赶人,把媳妇赶走了,那他岂不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激动了大半天的梁轩,看到小叔的表情,也察觉不对了,“那啥,屋内的人不会是程玉吧?”
梁午白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除了她,你觉得还能有谁?”
梁轩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啊,你看我,我这儿都想哪儿去了,我就说嘛,我小叔才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呢?”
梁午冷笑了声,“刚才指天画地的那是谁啊?”
梁轩陪着笑,“那不是没想到吗?没想到小叔你这么快就老房子着火了吗?”
“谁老房子着火了?会不会说话?欠抽的你?”梁午骂完,一个没绷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今天心情好的没话说,才不会跟没大没小的侄子计较呢。
梁轩看着他小叔也是嘿嘿的笑,凑过去,“这是不是就说,人跑不掉了?”
梁午哼了声,“她啥时候都跑不掉,之前那是我让着她罢了。”
梁轩撇着嘴啧啧了两声,“你也就在我面前敢说这话,你到程玉面前说个试试,看她会不会抽你。”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话就说的太言不由衷了,昨晚可是把他踹下床,上脚了,上手抽,估计还真敢。
梁轩内心腹诽了句,就打肿脸充胖子,在嘴皮子上耍横吧,心说,他也只能在嘴皮子上耍横了。
“对了,这人都得手了,是不是说家里要办喜事了?”梁轩问了句,“要是办喜事,家里可要早点准备呢。”
“先不忙,手头上还一摊子事呢,等忙完了再说。”
说的多一本正经啊,梁轩才不相信是被事情耽搁了呢,以他小叔的德性,早五年前都想把人娶回家了,才不会因为别的耽搁呢,什么事能有结婚重要啊,肯定是程玉不同意。
“对了,你说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梁午问。
“被你一打断,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梁轩在小叔面前坐下,凑近了说,“你不是找人跟着那欧阳晖吗?”
“他那儿有事情了?”
“出车祸了,今早上的事,他开着车准备回市区,在盘山公路上被一辆货车给挤下了公路。”
“不是意外事故?”
“不是,看样子有人要灭口。”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梁午敲了下桌面,“人没死吧?”
梁轩摇头,“没死,那小子命真大,那样都没被撞死,车子卡在半道上,没直接掉下去,我们的人把他给救了上来。”
梁午说,“死里逃生,命都快没了,这次他应该会说点什么了吧。”
梁轩说,“胳膊被炸断了,又断了一条腿,够他喝一壶了,救上来的时候,人直接吓傻了,又加派了人手保护他,照他那状态,我觉得扛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们。”
梁午哼了声,“爷可一直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