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墨辞配合地又亮出了寒光逼人的匕首。
王癞子顿时惊恐地缩了缩身子,脖子上被化开的大口子现在还在往下流血呢,疼得他连哼都不敢哼。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神色间又似乎有所顾忌。
谢悠然道:“王癞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以为,你护着你身后那人会让他逃脱律法的惩治吗?不,相反,更加让你自己罪加一等。再者,我能把你揪出来,难道还揪不出你背后那人吗?证据链已经很明确了,我只要稍加追查,就能查到那人的头上,你现在护着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令自己陷入更加不妙的境地,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边,高满才也叫了起来:“王,王癞子,你他娘,娘的都,都什么时,时候了,还,还不交,交代干净?你,你护着他,有,有什么好,好处。咱,咱都这,这田地了,你,你……”
得,这人又开始结巴了。
谢悠然哪能不清楚他打的主意?
并不是好心劝王癞子招供,而是他们都这下场了,索性再多拉一个人下水。
但他结巴得不是时候,听他说话实在费劲,于是,她没好气地冲他吼了一句:“闭嘴。一边老实呆着去。不然削了你另外一边耳朵。”
高满才吓得一哆嗦,赶紧蹲一边猫着去了。
谢悠然又冲王癞子循循善诱:“王癞子,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顶多是把你们交给县太爷处理。但是,西陵国是个讲究律法的国度,你若是交代清楚了,县令大人也会酌情给予你适当的处分,论起罪来,你顶多是从犯,若你还是冥顽不灵,知情不报,咬死替那人撑着,那就成了罪加一等,成主犯了。到时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谁也救不了你了!”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癞子面上神色变幻了许久,才终于一咬牙,道:“好,我交代。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堂兄,烟村的里长王友良。是他指使我烧的美食坊,黑作坊的事,也是他在背后操作。买点心分得的钱,大头都让他拿走了,余下的才分给我们。还有,这套房子也是他租赁的,我什么都是听他的。”
“果然是他!”谢悠然淡淡道,“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他的手笔。”
王癞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次自己赌对了,若他死撑着不招供,这大丫头还真的能查到堂兄的头上去。
当下,他更加积极地拖着腿上前一步,道:“大丫,出这些点子的可都是我堂兄,你也知道,以我的智商,是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的。你看你能不能去县令大人哪里帮我求求情?毕竟我只是从犯,不是主犯呀……”
韩墨辞在一旁快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犯了滔天大罪,不思己过,反而求事主帮他求情的?
若不是来的时候悠然再三交代不可动怒,滥用私刑,他还真想就这么一刀毙了这货,然后直接扔到山里喂狼。
谢悠然将菜刀扔到了一旁,拍了拍裙角边的灰尘,然后,慢悠悠地站起来,冲王癞子笑得人畜无害道:“我看,你还是自己去向县令大人求情吧。”
说着,反剪住了他的双手,将人推出了屋外,一边笑眯眯地道:“县令大人就在外面,想求情,自己去吧。”
韩墨辞也将吓瘫了的高满才给拎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