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美食坊的地址上,谢家大房的新屋,就如火如荼的盖起来了。
韩青山是猎户,在村里没有地,不用农耕,所以就帮着来打个下手什么的。
张桂花罗春花和秀莲她娘,每天都抽空来帮着杨氏给工匠们做饭食。
谢家本也不是小气的人,如今又挣了钱,在给工匠们的伙食上,自是非常的舍得。
每天都有大鱼大肉,白米饭管饱,别的菜也都是大碗大碗的,每天吃的都不带重样的。
工匠们都感叹,盖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还是第一次碰到主家这么大方的,因此,活儿干得也就更起劲,更细致了。
古人建房子,取材于身边的物品,将土 、木完美融合,使建筑有了自己的灵魂。在没有钢筋和混凝土的情况下,用糯米、石灰浆、泥土、木头等材料通过榫卯等工艺技术造房子。
谢悠然每次从铺子里回来,都会兴致勃勃地跑到工地上看工匠们干活。
她觉得,那是一门艺术,比现代用大型吊车和各种设备盖出来的房子更具有观赏性和价值。
谢家大房盖新屋的事,在村里又掀起了一阵议论的热潮,尤其是看那架势,这房子占地还不小,于是,村里人又是眼红,又是羡慕。人们田间地头干活,讨论的都是谢家大房的事。
他们城里的铺子,和正在盖的大房子。
谢家后院一片春风得意,祥和欢腾,前院,则是一片愁云惨雾,哭哭啼啼。
花氏被那所谓的神医骗了一大笔钱,谢保平的腿不但没有治好,反而彻底废了,站不起来了。
谢保平如今大受打击,天天在家里砸东西,打骂这个打骂那个,二房屋里一片乌烟瘴气。
仇氏更是气得一有清醒的时候就把花氏叫过去出气,没力气骂了,就罚跪,常常是几个时辰的跪,跪得花氏连死的心都有了。
老谢头和谢保安忙着田间的活计,家里的事就都落在了刘氏头上,刘氏每天累死累活,还要被丈夫嫌弃没好好伺候婆母,好几次都拿起了农药瓶。每每都念在孩子的份上,放下了药瓶,打落牙齿和泪往肚里吞。
在这样的环境中,孩子们也都战战兢兢的,除了在镇上学堂里上学的谢天赐,二房的双生子和三房的谢红梅都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沉默乖戾了几分。
这天,谢家前院的气氛更加凝重,更加肃冷了。
因为,久未回过娘家的谢保玉,终于回来了。
她是哭着回来的。
说霍家嫌她过门半年,肚子一直没动静,霍老娘便给儿子纳了小妾。
如今,不但全家人都欺负她,就连小妾在她面前作威作福,把她当下人使唤了。
谢保玉每天做牛做马一样被霍家人驱使,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活,今儿村里有人办喜事,全家并那小妾都去吃席了,谢保玉这才得以找到机会,从家里逃了出来。
“娘,我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谢保玉哭诉着,挽起了胳膊,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
“看,这就是他们摁着我,让那小贱人打的。”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仇氏气得身体哆嗦着,“哪有新媳妇过门才半年,就给家里纳妾的?那霍家,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门大户啊?一个杀猪的屠户,还敢娶妾?还敢由着那小妾欺负到正室头上来?真是欺负人欺负得没边了,他们这么做,也太不是东西,太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