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致远!你出来一下!”
马敬文趁云婉进屋才不再藏身于门外,温润的眸泛着愤怒的光。
木致远眉头一拧,马敬文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可若是他不出去,想必马敬文一定会进来,他不想云婉的眼睛里映出马敬文半分的影子,所以尽管心里有半分不悦,却也还是出了院子。
“有什么事?”
马敬文见木致远一脸不耐的质问于他,讥讽一笑,说:“怎么?木兄觉我如此讨厌?呵,我看木兄亦是如此!”
木致远见马敬文面露讽刺,虽是不知为何,却也觉得很是刺目。
“你若无事,那我便回去了。”木致远说完就欲转身。
“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马敬文眉头一挑,死死的盯着木致远的眼睛,不想错过他半点慌乱。
木致远眼中划过一丝狠戾,声音亦是冷的出奇:“你可是同婉儿乱说了什么?”
“若是我说她便会信那倒是极好,可惜我终是没有那个分量。”
马敬文说完便是自嘲一笑,她亲眼所见,却仍是存着侥幸,她的心里或许是再没有他马敬文的半点席位。
木致远不由一愣,马敬文的意思是云婉亲眼所见?
“木致远,若你厌弃可她便放开她,成全我!”
马敬文一脸决然与认真,就算世俗不容,就算指指点点他亦是不会动摇。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木致远话一说完,便大步跨入院中。
晚上,木致远看着正在铺被连头都不抬的云婉,略微有些苦恼,他有无数次想与她开口解释,可是云婉却是连个眼神都未给他。
“婉儿……”
木致远见云婉铺好被子,似不在忙碌,轻唤出声,可云婉并未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直接躺下背对着木致远。
“婉儿,我有话与你说。”
云婉身形一顿,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小声道:“困了,睡吧。”
“我今天没进山而是去了镇上。”
见云婉不想听,木致远心里有些着急,像是读懂了云婉沉默之下压抑的情绪般,上了土炕把云婉揽入怀中。
“我困了,想睡了!”
云婉不知木致远为何突然坦白,只不过这样的坦白让她心里有些慌乱,那女人是谁她想知道,但又生怕无力承受。
“我今天是去帮王安的,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是一直缠着王安的杨寡妇。”
云婉身子不由一僵,睫毛也有一丝轻颤,他说实话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看见了。
“嗯。知道了,睡吧!”
云婉仍旧平静,只不过这平静下的惊涛骇浪比之刚才更甚,那杨寡妇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如若对峙,她没有胜算。
木致远沉沉的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说:“我就知晓你会这般,所以才不想与你说的,这事我本也是不想管,可是王安媳妇昨天又回了娘家,我看王安一副要活不下去的样子,便去和那个杨寡妇说道一番,早知你会误会,我便不管这等闲事了。”
“你可知你现在的语气比之你说你进山时一般无二?你说谎竟是让人看不出来呢。”
云婉的语气确实让木致远心惊,他有些懊恼的轻吻了一下云婉的睫毛,小声说:“婉儿,你当信我才是。”
在木致远说出那女人身份之后,云婉自然也是认为木致远与杨寡妇未有牵连,可是她心里却是为木致远不与她说实情而气闷。
“你实话都不说一句,我如何信你!”
云婉赌气的想要挣开木致远,可是如蚍蜉撼大树一般,丝毫撼不动分毫,这便更是让她恼怒,一气之下,便是咬在了木致远的胳膊上。
木致远未哼一声,只是宠溺的说:“咱家小黑真是应该和你学学本事。”
云婉闷气一出,理智回笼,看着木致远胳膊上清晰无比的牙印隐隐泛着血丝,心疼的眼泪汪汪的。
木致远好脾气的把云婉抱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无奈的说:“怎么咬的是我,疼的却像是你?”
“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还不快点找伤药来。”云婉见木致远云淡风轻的样子,气急败坏的锤了木致远一拳,这人真是,疼都不哼一声!
木致远柔情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说:“婉儿,我很喜欢你咬的牙印,若它能一直这般清晰该是多好。”
云婉的心瞬间酸胀,小猫一样的钻进木致远的怀里,说话亦是如同小猫一般。
“你以后莫要再骗我了,不然我再不理你,你就守着牙印过日子吧。”
木致远抚摸着云婉柔顺的发丝,语气认真且柔和的说:“这亏我吃一次便是够了,哪敢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