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七七抿了抿唇,小声道:“寒笙,你先别说了……”
她以为她有办法解决苏雅晴的事情,但是哪里想到,唐雨桐这么不择手段,一点一点放出消息,加大她和苏雅晴两个人之间的隔阂,现在,不仅事情没解决,反倒更加麻烦。
墨寒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苏雅晴,他开口道:“我今天就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才来登门拜访,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口气也已经十分委婉。
但是苏雅晴明显不是那种愿意好好跟他说话的人,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墨先生,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赶紧给我出去!”
墨寒笙身后站着的容谦听不过去了,在他看来墨寒笙如今如此屈尊降贵的过来跟苏雅晴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谈话,就已经给足了面子,现在苏雅晴这样咄咄逼人,他忍不住开口讥讽:“我们家墨爷再怎么也是季小姐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的?那我们家墨爷,可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了。”
“……”墨寒笙微微撇过头斜了容谦一眼,让他不要多嘴,然后对着苏雅晴淡声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今天来这里,也是想跟你谈一下那几天的事情。”
“……”苏雅晴听他这样说,自然也不好再继续把人拦在门外。
除却他们那一层暧昧关系,墨寒笙,确实是檀七七的救命恩人。
只是,檀七七失踪的那一个月,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得,也只是檀七七完好无损的归来,在她眼里,好像那些在海上凶险的经历,也看起来无关紧要似的。更何况,她一回来,又发生了唐雨桐的事情,一连串的事情发展下来,他们已经彻底把檀七七那一个月惊心动魄的经历忘在脑后,女儿死而复生的欣喜还没有开始,又被唐雨桐的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此刻墨寒笙远道而来,如果以这样的条件来要求她谈话,她也确实没有道理将人家拒之门外。
苏雅晴看了一眼墨寒笙,有些不太情愿的道:“你进来吧。”
檀七七松了一口气。
这样子看来,苏雅晴还是能好好对话的。
她最怕的就是苏雅晴跟墨寒笙也吵起来。
冯姨似乎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放开了门,让墨寒笙和容谦进屋。
*
大厅里,气氛压抑。
冯姨去给大家都倒了一壶水,檀七七坐在墨寒笙的旁边,眼神里带着几丝忧虑。
男人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没说话,只是无声的安抚她。
苏雅晴先发制人,“我们苏家没有卖女儿的传统,你救了我们家青瓷,我自然很感谢你,但是以身相许这种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和唐小姐两个人之间的瓜葛,到现在还没有解释清楚,我们家青瓷跟你在一起,那是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于情于理,你们都不应该发生这种关系,我作为妈妈的,自然要为自己女儿的未来和声誉着想。”
墨寒笙淡淡问道:“你是真的因为那些没有根据的绯闻才执意不许她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偏见才不行?“
苏雅晴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寒笙,声音也变得发颤:“你、你在说什么?”
墨寒笙靠在沙发上,撑着脸,抬眸向她觑去:“这几天,因为青瓷没有跟我联系,我花了一点时间,调查了一下她的家人的过去。不过结果很有意思,”他略有嘲讽的笑了笑,看着苏雅晴,“你在榕城这么多年,人际交往非常简单,自从二十年前带着青瓷和她低低来到榕城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榕城,也从来没有联系过家里人。简而言之,我在榕城并没有查到你的任何有效信息。”
苏雅晴微微颤抖起来,她咬牙道:“你调查我?墨先生,你这是犯法的!”
“与你当年做的事情相比,我现在做得事情,又怎么谈得上犯法呢?”
墨寒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苏雅晴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逼仄的压力,就连檀七七和冯姨都有些惊疑不定起来——苏雅晴来榕城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才值得墨寒笙说出这样的话语?
难道,苏雅晴的过去,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堪吗?
墨寒笙轻声道:“二十年前,有一户人家姓容,他们家有一个独生女,从小生的聪明伶俐,漂亮可爱,”他注视着苏雅晴,逐字逐句,说的很慢,确保苏雅晴能听得很清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哦……那个男人,比她大了十三岁,不过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容小姐自视甚高,看不上跟她同龄的男孩,但是,这位比她大了十三岁的男人,她却是既仰慕又迷恋的,虽然她的家里人很快就调查出,这名三十一岁的男人家里已经有了结婚多年的娇妻,但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容小姐还是执意要跟他在一起,甚至为了这名男人不务正业,休学为她生了一个女儿。”
“但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当她生完女儿以后,那名男人突然要跟她分手,在她苦苦的哀求和挽留之下,那个男人终于愿意跟她重归于好,条件是——再给他生一个儿子。”
“原来,这名英俊多金的男人跟自己妻子结婚多年,妻子却迟迟没有身孕,这个时候,年轻漂亮又单纯的容小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就像是一只傻乎乎的小鸟一样,随便一句甜言蜜语,都能令她被他哄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没名没分的为他生儿孕女,甚至愿意为了他跟自己父母反目成仇,极大的满足了他的男子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