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怜知道太后一直对景珏都是这个态度,她站在一边没有插话,眼神只是偶尔扫过下面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妒火怒火暗暗燃烧着。
景珏听着太后的质问,早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这番态度,他拱着手,说道:“母后,宣儿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做,母后就算要询问,也要等她将皇兄的病治好了再说,不是吗?”
太后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他浑身戾气,残暴嗜血,还是同小时候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忽然觉得头疼不已,江云怜将她扶着坐下。
她手指着大殿外面,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带着你的王妃离开长信宫吧,日后没有哀家的通传,景王爷和景王妃就不要随意来哀家这长信宫了吧。”
太后说出这番让人难受的话,宁雨宣担忧地看向景珏,果然他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墨色眼底冰寒一片,冷得让人发颤。
景珏手牵着宁雨宣,说道:“母后所言正是儿臣心中所想的,没有什么事情,儿臣也不愿来长信宫打扰母后的静修。”话说完,他便带着宁雨宣离开了长信宫。
走出长信宫,景珏的步伐依旧很快,宁雨宣被他牵着差点跟不上,“景珏,你没事吧?”
听到宁雨宣的声音,景珏才回过神,冷静下来,他握紧了宁雨宣的手,忽然将她搂入怀中,“宣儿,以后若是太后再宣你,你便推脱不去。”
宁雨宣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想来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她将头埋入景珏的怀中,说道:“好,日后她若是找我,我便不去。”
景珏心中苍凉一片,唯有怀中的温暖给予他一丝慰藉。
宫中也是到了深秋的季节,草叶枯黄,黄叶纷飞,景珏抬头之间,便看到一个身影与他们渐行渐远,他微眯起眸子,那人穿着素白色纹龙常服,该是皇兄没有错。
景珏带着宁雨宣往解忧殿的方向而去,没有提刚刚碰见了景鸿的事情。
回到解忧殿中,用完了午膳,宁雨宣便拿着景珏带过来的医书去了书房。景珏不想打扰她,便拿了奏章在书房的一旁的小几上批阅着。
只要微微抬首,便能看见宁雨宣那认真的面孔,景珏心中突生一种满足感,不管是母后还是什么人,对他态度如何,好似都没有宁雨宣来得重要了。
忽然外面春香敲着书房的门,说道:“王爷,外面秦雨姑娘说是有要事求见。”
宁雨宣听见外面的动静,听是秦雨要找景珏,她转头看向景珏,“你快去吧,可能是有要紧的事。”
景珏起身,他知道秦雨是过来禀告什么话的,笑着回应宁雨宣的话,说道:“你安心继续看书,我过会儿便来。”他将所有的奏章全都丢在旁边的小几上,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外面秦雨就站在前厅中,景珏走了过来,屏退了一众宫人,他神色严肃,问秦雨,“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消息?”
秦雨将刚刚那边又传过来的消息向景珏一一禀告,“本来我们的人已经帮着冯子谈已经快要成功了,冯子诚还没有回冯都,冯国老皇帝一死,就应该是冯子谈继承皇位了。岂料那个老皇帝临死前早已准备了诏书给了兰贵妃,正好冯子诚在此时回了冯都。”
这样一来,大皇子冯子谈败局已定,他们暗中帮了冯国皇后和冯子谈灭了冯国老皇帝。景珏眉头深皱,“本王不是告诉过了你们吗?冯子诚一定不能活着回到冯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景珏隐隐有发怒的征兆,秦雨跪在地上,“回王爷,是我们都被冯子诚骗了,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皇子,谁知道他早就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和死士,直到这一次才启用他们。”
景珏一声嗤笑,他早该知道冯子诚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冯国情况如何了?冯子谈现在在哪?”
秦雨望着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人,敛下眸子回道:“主子放心,冯子谈已经被我们的人救出来了,冯子诚绝对是找不到他的。至于冯国那边现在的局势,冯子诚在冯都似乎颇得民心,他现在回到皇宫,已经开始准备登基之事了。”
现在是局势已定,依照冯子诚的性格,他在景国这边受到了屈辱,势必是要讨回来的,冯国与景国定然会开战了,“你继续让人盯着冯国那边,注意冯国与南疆之间的动静,而冯子谈,你将他带回临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