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宣的嗓子还在割喉草的作用下,还是带着如同男子一般的沙哑低沉,她的气息有些虚,“我已经说了实话,可是王爷选择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
因为身上被泼了冷水,现在又是深夜寒夜里,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体寒要发作了。
景珏手中握着玉哨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她说的话,他蹲下来,将手中的玉哨子放在宁雨宣面前,“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别人派来的,那这玉哨子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见到玉哨子,宁雨宣眼中骤然一亮,不顾身上的疼痛,伸手就要去拿,可是动作再快也没有景珏的反应快,他转手便将玉哨子移开,“这个哨子,想必就是你和同伙接应的信号吧,你不愿意多说,本王只好将他叫来说清楚了。”
宁雨宣心中大惊,“别,你不能,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不顾宁雨宣的阻扰,景珏便吹响了玉哨子,哨声尖锐悠长,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似乎闪过一道幽暗的光。
吹完了哨子,景珏转身便看见宁雨宣一张心灰意冷的脸,他笑着道:“本王这就去见他了,你好生在这里等着,你也可以很快就能见到他。”
说完话,他转身便要离开,这个时候,驿馆里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就等着人自投罗网了。
“景珏!”宁雨宣突然喊住他,似乎是有话要说。
景珏脚步一滞,这样的叫法与语气,让他心头闪过一丝熟悉的意味,可是一想到那如同男子一般的沙哑低沉的声音,他迈着阔步离开。
地下室中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人,宁雨宣缩在了角落里,身上鞭伤无数,但是这些都没有身上的体寒来得让人痛苦,她只得伸手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怪圈里,她离开景王府不后悔,来到青石镇救景珏,也不后悔,但是她最后悔的便是将闻人秋扯了进来。
之前在临都的时候,景珏就已经跟闻人秋结怨了,怕是就算自己告诉景珏,她就是宁雨宣,景珏也不会放过闻人秋的了吧。
而就在青石镇的外面,一家农户里面,闻人秋睡得正熟呢,忽然感觉到腰间的竹笛有一阵异动,这让他立马惊醒了过来,拿起竹笛一看,果然是里面的母蛊渐渐苏醒过来,这就意味着宁雨宣现在有危险。
他立马起身就要出去。可是这番动作也惊醒了睡在另一边的秦雨,她现在手脚还一直是被闻人秋绑着的,“你现在要去哪?”
闻人秋看都没看她一眼,“爷我有急事要出去,你少些其他的歪心思。”就连小白也被他丢在这里。
顾不上想其他的,闻人秋立即踏着轻功,向青石镇中的驿馆而去,他就知道,过了这么多天,宁雨宣一直都没有从驿馆出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因为之前答应过她,自己会留在青城的,便没有出面,想来她手上有玉哨子,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能找自己,所以闻人秋也不大担心。
可是时间拖得越久,闻人秋心里越是不安。他不知道宁雨宣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只得慌慌忙忙去驿馆的院子中找她,从屋檐上飞落下来。
可是前一脚刚落地,后一脚四周便围了许多的侍卫,闻人秋手持竹笛,看着四周的人,轻哼一声,“这么多人欢迎我一个,在下还真是荣幸之至啊,不知景王爷这般迎客,是何道理。”
那些侍卫立即散开一条道来,景珏从后面走了出来,“一个窃贼也有脸面说自己是客,本王的驿馆中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只不过......”他扬起嘴角笑着,“本王倒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他伸出手,碧绿莹润的玉哨子便躺在手心,与闻人秋手上的竹笛分明是同出一脉,“玉哨子的主人,看你手中的竹笛,想必你是认识的吧。”
闻人秋一看到宁雨宣的玉哨子,竟然会落在了景珏的手里,以为他是知道了宁雨宣的身份,当即便赤红了眼,“你是怎么拿到玉哨子的?小宣儿被你怎么了?”他手持竹笛,便朝着景珏的方向袭击过去,速度飞快,四周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宣儿?”景珏眼睛微眯着,他看向闻人秋,一个抬手挡住了他的攻击,“你是闻人秋?”
闻人秋冷笑,转开手腕,继续攻击,右手握着竹笛直接朝景珏的喉间刺去,“少给我装蒜,这玉哨子是我给小宣儿的,你凭什么从她手中抢走?”
景珏后背的伤还没有痊愈,赤手空拳地对付闻人秋的强势攻击,还是有些吃力,再加上他口中所说的话,“这哨子是宣儿的?不可能。”嘴上虽然说着不可能,但是心中大骇,难道那个林宣,就是宣儿吗?
林宣,宁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