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玠伸手拿过衣裳,声音有些怪异的轻轻应了一声:“嗯。”
已经转身的白荼听了,不由得担心的回过头,“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忽然一下变得这么沙哑?”一面抬手朝他额头摸过去,只是还为触碰到卫子玠,就被他长臂猛地一揽,紧搂入怀中。
白荼吓了一跳,眼睛连忙朝外面瞧去,生怕白想想进来瞧见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于是慌忙朝卫子玠亲了一口:“别闹,孩子在呢。”然后趁着卫子玠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吻惊到,趁机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白想想正好扶着椅子扶手要下来,她心说好险,差点叫孩子看到了。一个疾步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我送你去小宝哥那里玩着。”
白想想点头,自是愿意的。
不过这刚开了门,就见六儿在院子里,索性直接将孩子扔给六儿:“送她去小宝那边。”
六儿在树荫下给白想想做布娃娃,得了话连忙收起活儿,不过白想想看到却是不愿意去了,要在这里等着六儿给自己做的布娃娃。
白荼也不管,只叫好生看着,别到池塘边玩就行,方折身回了房间。卫子玠此刻已经换好衣裳,正襟跪坐,满身正气雅致,白荼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走过去脱了鞋子往他身边坐下去,顿时就瘫在他肩膀上靠着:“芊芊和我同年的,她都要和大郎成亲了,在熬下去。”自己就
要成黄脸婆了。之前她是不提倡早婚的,可是天天对着这么个美貌郎君,不能染指也很痛苦的好伐。听着这颇带着怨气的话,卫子玠看似严肃冷静的脸上,嘴角微不可见的轻轻扬起一角,“既你这般恨不得立刻就嫁给我,那我现在便找人来上门提亲,可好?”说道最后后两个字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
白荼,那眼神可是真诚得童叟无欺。
白荼倒是怂了,“算了吧,你这身份我怕姐姐的心脏受不住,还是等你退居二线了在说吧。”
卫子玠就特别看不起她这副模样,“我现在很是怀疑你的真心。”
白荼气得掐了他一把,重新提起那叶家二姑娘,“别今日人往你面前一摔,你这心里就惦记着叶晚清吧?”她可是记得,那叶晚清果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和她一比自己何止是清汤寡淡啊。
卫子玠有些好笑:“你何必妄自菲薄,她没你好。”这飞醋吃得也有些太没边际了吧。他自小长在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瞧见过?叶晚清放在外面的确算得上是一美人,可是进了宫,又算得了什么?
“你倒是观察得清楚,不然怎知道她没我好?”白荼却是揪着这话尾巴不放。
“噗,荼荼你今儿怎么了?”卫子玠有些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手将她搂入怀中。
“哼。”白荼不理会他,但也没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反正这般靠着舒服。又想起来了京城这么久,不曾见李儒风,不免好奇道:“这太子当真如此之繁忙,来京城这么久,我都不曾见他。”
不想白荼提起李儒风,卫子玠脸色的笑容便慢慢的淡了下去,“这些日子你忙着大郎的婚事,只怕不知,如今京城里失踪了不少年轻男子。”这还真没听说,如今听卫子玠跟自己提起,绝不是答非所问,必然是和李儒风有关系。又想起前阵子卫子玠说皇帝此刻缺钱捧着三皇子,实际瞧中的是二皇子,那么李儒风这个太子,大抵是要凉了。所以
,这跟李儒风有什么关系?她一时也但心起来,“可知是怎么回事?”“从上月到现在,总共失踪三十五人,不过这只是京城的,还有附近县城中也有不少年轻壮力始终,我粗看了一遍这些人的身份,有铁匠木匠,甚至是擅土石者,雕刻师父。”把这些艺人都聚集到一处,不
是修房子那是作甚?“有人要修建庄子,犯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么?修得起大庄子,难不成还付不起这些工钱么?除非不是修活人房子。”只要修建死人住的地方,才会将这些人带走。但是她又纳闷,“可是这么多人一下失踪,
但凡是有些眼力的人,一下就能猜出这些人被带走是去做什么,要查也好查。”谁这么傻?
“幕后的主使,就是十一。”卫子玠淡淡一笑,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他脑子又没毛病。”白荼是一万个不信,当即就替李儒风辩解。
卫子玠却是幽幽一笑,那俊眸里光芒叵测,“浔阳那堤坝若是没了,我还是幕后主使呢。”
所以,老皇帝是丧心病狂了么?要用这样的法子来逼迫李儒风从太子位上下来?这太子可是当初他自己立下的……
白荼惊讶的同时个,更多的是气愤。“这个老东西。”
“所以啊,如今他忙着自证清白,如何有空?”卫子玠说着,有些不舍的看着怀中的白荼:“他越来越查得紧,我身边虽有天玄地黄的暗卫么,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这阵子我不便来此了。”
白荼明白,卫子玠是为自己好,只是想到那老皇帝,心情实在好不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嘟嚷着骂了好一阵子,“他这是要把你和儒风逼死么?”“逼死倒是不可能,只是他是君,我等是臣……”后面的话卫子玠没有在说,因为如今他也在动摇,这天下可需还要自己匡扶,这李家可还是从前的那个李家?自己这遗臭万年的骂名到底值不值得?可是让他
去杀了二皇子,杀了这皇帝,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能……
可是这样耗下去,最终得意的只会是皇帝,只因他是君,自己和儒风是臣子。但这些话完全没有必要同白荼说,他如今要做的,是一个万全之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自己的豪情万丈,已经没磨得丝毫不剩,这李家的江山,到底自己不能在继续拥护了么?一面垂眸看着怀中气
鼓鼓的白荼,忽然又觉得其实没有那么凄凉,自己最重要的,如今可是她。她在,一切便都在,对这李家的江山,对父皇的遗志,自己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