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还想送什么
听闻容家送了银子来,罗修便趁着没人之时朝白荼打听,“小姑,就只送了银子么?”
白荼正在跟安辰挑选做尿布的棉布,他如今大了,从前那些用着太小,所以得重新做。听得罗修这话,方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送银子就不错了,你还想人家送什么来?”白荼自然是明白罗修要问的是什么,无非不过是想知道竹黄有没有信来罢了。
可是要白荼说,当初竹黄去沧海找他的时候,他不为所动,说什么配不上人家的话,必然是伤了竹黄的心。恰好竹黄又回了容家,诸位兄弟姐妹中她被挑中作为容家一下代的掌权人,手上事物繁多,能分给感情的时间也就是寥寥数几。
只是这话她也懒得同罗修说,对于这种男人就该叫他着急,也好长长心。而且如今她也不晓得,罗修和竹黄到底还有没有可能。所以也就不说那些安慰的话来让罗修生出希望。
可是罗修听到她的话,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失望。他自然明白白荼是故意这样说的,因此站了片刻便告辞离去。
下午就听说罗修不知发了什么疯,自家兄弟大婚在即,他却偏要自请调离去沧海。
白荼听了也没说什么,想着给他一点时间冷静也好,免得在筼筜看这几对新人撒狗粮他心里难受。
陶家新房那边,有冬青帮忙,也是万事俱备了,陶醉回来瞧了也十分满意,觉得叶雪啼必是十分喜欢的。白荼心说能不喜欢么?冬青素来有颗少女心,那房间的布置自然是偏向少女们喜欢的模样
陶醉是陪同卫子玠一并回来的, 不过他都已经去瞧了新房回来,又来府上给自己的岳父岳母请安,白荼却还没见着卫子玠。
才晓得他绕路去了砖厂,那边在扩建,偏罗宴如今要大婚,所以打发了新的主事去接管,他不放心也就顺路过去看,便耽搁了时间。
白荼忍不住暗地里嘀咕,就是个天生爱操心的命,所以也懒得去管他,抱着孩子去罗家看看罗成和罗宴的新房,又去看了律南亭的,一个下午也就这么挥霍完了。
等她抱着孩子回来,便有丫鬟上来禀话:“王爷已经回来了,说王妃您来了,先上楼去一趟。”
白荼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打算将孩子交给冬青,却闻小丫头又说:“王爷刚才传了膳上去,这会儿想是等着王妃您用膳。”
冬青听了便道:“既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情,那王妃先抱着小主儿上去给王爷瞧一瞧,老奴就在门口等着,你们若是要用膳就把孩子给老奴就是。”
“不用了,你也赶紧吃饭去,一会儿扔他到摇篮里就是。”白荼才不惯孩子,不过这话才说完看到冬青不满的脸色,便道:“蝉衣不是得空么,一会儿叫她抱着总归可以了吧。你这几日帮忙收拾陶家那边,也是很辛苦,就好好休息休息,养好身子喝喜酒。”
冬青方应了,然后仔细吩咐蝉衣一些话,才去了。
蝉衣见冬青去了,才笑道:“王妃明明知道小主子是他的心肝儿,却还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岂能叫他放心,照着奴婢看,只怕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冬青叔叔又该折身回来了。”
白荼撇嘴:“这么小就开始惯着,以后还不得上天啊?”现在她都有些后悔挡住太管着白想想了,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仗着自己的轻功好,没少翻墙偷偷的出去玩耍,功课都给落下了。偏自己最近都不得空,赶着这几对新人的喜事,筼筜诗会又要开始了,不然得好好的盯着她一段时间才好。
心里这样想着,也暗自琢磨不然让白想想跟凌沫先分开,可是凌沫的爹娘都在京城,如果将他们分开,到时候难免那孩子有旁的想法。倒不如直接都给叫到自己的跟前来,眼皮子底下,想来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她是怀揣着此事进房间的,一时间便忘记卫子玠在房里等她的事,所以进了屋子将鞋子一脱,踩着厚实的毯子就抱着安辰往摇篮去。
而蝉衣因想着王妃王爷多日不见,必然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便没跟着进去碍眼,只在楼梯口候着,既不打扰里头,但是里面吩咐她也能听着声音。
她怀里的安辰却早发现了房间中的陌生人,虽然不懂事,但好歹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还是哼唧起来,白荼这才孟然想起卫子玠在,连忙收回手转头看朝身后,果然是看着卫子玠颇为埋怨的目光,一时讪讪一笑;“这也不怪我,你整日不着家,我都快忘记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了。”
卫子玠听得她的这话,心里不免是生出一抹愧疚,哪里还敢去责备她这样无视自己?伸出手臂连她带孩子一并圈在怀里,一头埋在她的发间:“是了,是为夫的不是,不但不着家,还将这么一大摊子事情都交给你。”
白荼本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他又不是去玩儿。所以听得这话,有些于心不忍,“也不是特别忙,只是这些日子想想和沫儿太调皮了,总是翻墙出去玩,外面虽说也安全,但难保遇到诸葛家的人,我这不是担心吗。”一面又忍不住埋怨卫子玠:“也是你,当初怎就想着教他们功夫,这年纪还这般小,又不懂事儿不晓轻重,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算是谁的?”
卫子玠一听这俩孩子竟然如此胆大,不过却也没像是白荼那样当大事来看待,只是不以为然的笑道:“不若,先废了他们的功夫?”
白荼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他俩如今也是拿自己做江湖人来看待的,若是将们的武功废了,多半是觉得自己同废人没什么区别,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闹腾,我如今带着小的,哪里还有空去哄他们。”
卫子玠听她说起小的这个,方松开手,从她怀里将乖巧安静的安辰抱过来,同安辰说起话来:“爹不在家,可是有听你娘的话?”
白荼见了只觉得他莫不是个傻子:“连人都不认得,你同他说这些话,难不成还指望他能听进去?”一手拉过卫子玠的手臂,与他在一处坐下,掀开他的袖子要检查他的旧伤。
卫子玠心头不由得一暖,“已经没事了,再说周老头的医术你还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