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阁主从始至终都没吭声,他似乎很是配合搜查,但一双眼睛盯着这校尉和军卒,显然,被他盯着的人,都感觉很不自在,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自在。
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就差没有凿开墙壁和挖开地板搜了。
那校尉搜查完毕,却是一无所获,外面也有军卒回禀,说同样没有任何发现,这时候校尉直接道了一句:“奇怪,听人说那要犯就是逃入这观月阁,怎么却搜不到,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说完,停顿一下,看向白管事和观月阁主,突然道:“除非,是你们故意窝藏要犯。”
白管事吓了一跳,急忙否认,观月阁主则道:“整个观月阁,里里外外怕是这几位军爷都搜了一个底朝天,可曾见过那所谓的要犯?说不定,他已经跑了。”
“跑?或许吧,也说不定就是藏匿在这里某处。”校尉针锋相对,观月阁主连连摇头:“窝藏要犯是重罪,这位军爷可别冤枉人,另外,若是真窝藏,那要犯又为何会来砸场子,岂不是自相矛盾,还是说,军爷你是有意为之,故意为难我们?”
校尉眉头一皱,但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对手下道:“再搜一次,若是没搜到,只能是先将这观月阁查封,毕竟,如果那要犯还藏匿在这里某处,也是一大隐患,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最后一句话,是冲观月阁主说的。
这一次,白管事也回过神来,当下是怒了:“查封观月阁?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敢这么乱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和军府里的几位大人都是关系极好,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让你这小小的校尉干不成。还有州府之内,我们也有能说得上话的官员,你这校尉还是想好了,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显然白管事平日里也是嚣张管了,毕竟能在凉州开办这种买卖,没有一定的后台和手段又如何能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
所以他这话,倒也不是大话。
那校尉冷笑一声,没有搭理白管事,只是吩咐手下:“一会儿若是搜不到,就派人查封此处,并且守在这里,没有本校尉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出,以免藏匿在此处的要犯趁机逃出去。”
说完,也不理白管事和观月阁主,直接转身离去。
白管事是气的浑身发抖:“简直是没有天理了,这等军卒又和蛮贼有什么区别?我要去州府去告他们一状。”
观月阁主摇头:“算了,这件事我来处置吧,一个小小的校尉未必敢这么做,估摸肯定是有人指使,这件事你搞不定的。”
白管事急忙点头:“属下全听阁主吩咐。”
“行了,下去做你的事吧。”观月阁主说完,白管事就退下去。
这白管事知道观月阁能在沙城开这么久,肯定是有后台的,只不过就算是他这个大掌柜,也不知道观月阁的后台是谁。
这件事只有阁主知道,看阁主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白管事也是松了口气,暗道以前观月阁也出过几次事情,哪次不是利利索索的就摆平了,这说明观月阁后面的靠山很强,很稳,这一次估摸也是一样,怕是不到天亮,这些兵卒就得撤走。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个蒙面恶汉明明是进入观月阁,怎么会找不到呢?
莫非此刻还藏匿在某处?
想到这里,白管事吓的四下看了看。
军卒在观月阁搜了个底朝天,就算是一些有名的舞女歌女花魁之类的闺房,也没有放过,不过显然,最后什么都没搜出来,那个蒙面的要犯仿佛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搜不出来,按照那校尉的话,就得将这里查封,继续搜查,什么时候找出来,什么时候算。
总之,这观月阁从事发到天快蒙蒙亮,都是乱哄哄的,到处都是披甲戴胄的军卒走来走去,很多身着暴露的女子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当然也有大胆的,围在一起看热闹,更多的是回房休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有官员来协调,估摸是观月阁找来的,不过这边的军卒根本不给面子,后来来的官员级别越来越高,最后,就连正六品的官员都来了。
这个正六品的官员是沙城府令,可以说是级别很高了,权势也大,他这时候有些恼火,因为这搜查的事情,他身为沙城府令居然是丝毫不知,有人越过他,给军府下令调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