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时间,就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绝对可以列入天才之列。
在王神龄看来,这是因祸得福,除了修为,王燕蝉的性子也是要好了太多,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执拗起来,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的感想,现在就不一样了,做事说话,考虑周到,而且带有女子秀慧,要知道王神龄以前没少对自己这个孙女操心,现在,就算是他马上要陨落,或者是闭关数十年参悟仙道,怕是也会放心了,因为王燕蝉终于是成熟,长大了。
一想到这里,王神龄居然是对楚弦恨不起来了,哪怕是今天,楚弦异军突起,一下拿走尚书令的官位,王神龄经过最初的震惊和不服,此刻也是渐渐接受了这个结果。
甚至王神龄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思考,可能楚弦上位,是最合适的,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王神龄很清楚,楚弦这个后起之秀,各方面都要远超过自己,那种施政手段自然不用说,三年推行土地变革,这种事情,王神龄自问做不到,就说修为上,王神龄也是无奈的发现,他同样比不上楚弦。
真的动手斗法,估摸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这不是王神龄灭自己的威风,楚弦的术法高强,那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说前几日楚弦纳妾时,在楚府之内见到的那个巨大玄妙的小乾坤界,这种小乾坤界,就算是首辅阁内,估摸也没几个能炼制出来,就说去年,上将军找楚弦斗法切磋,虽然最后上将军秦元谋赢了,但整个过程,也是跌宕起伏,楚弦以普通道仙的境界,居然是能接上将军秦元谋十招,甚至看得出来,楚弦还留有余力,只不过是主动认输。
王神龄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挡不住秦元谋十招,由此可见,楚弦的本事,已经是远在自己之上了。
就算是那些修为在飞羽仙的仙人,有的也是说过,若是他们和楚弦斗法,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这已经是说明了问题。
无论哪个方面,楚弦都已经超过了自己,如此,人家坐上尚书令,又有什么问题?
王神龄开看了,甚至是觉得轻松,官场上的事情,他已经尽力,而且在他看来,尽力便好,不要过于强求。
相对来说,他现在更是想要让自己这个孙女幸福一点,本来以为时间可以抚平她的那种执念,只是王神龄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虽然过了十几年,但王燕蝉对楚弦的那一片‘痴心’居然是一点都没有变。
不光是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精纯’。
王神龄觉得,自己之前是做错了,不应该反对,也不应该执念要什么名分,自己孙女快乐不就行了?
更何况当年觉得楚弦配不上自己的孙女,可现在人家今非昔比,官位比自己都高,如此,反倒是自己这王家高攀了人家楚家。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神龄也是接受了这一点。
此刻他看着宝贝孙女,想了想,终于是深吸口气,下定决定道:“燕蝉,我与你说一件事。”
王燕蝉一愣,点头:“爷爷要说什么,尽管说,燕蝉听着。”
王神龄道:“这十几年,你心中所想,心中所愿,爷爷不是瞎子,能看出来,说实话,之前因为这个事情,爷爷也处处与那楚弦为难,着实是下了不少绊子,不过这楚弦倒是厉害,年纪不大,胸怀却广,居然是并没有得势之后追究,反倒是处处以礼相待,这一点,爷爷自知不如他,就说前两次首辅阁会议,他都是推荐我,这一点恩情,我记得,不会忘。官场上的事情,就这样了,爷爷也不想强求,但是你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爷爷也想开了,人活着,不可太过于执拗,不可太注重面子,你若是愿意,爷爷现在就派人,不,我亲自去楚府提亲,只要你不觉得委屈,便可嫁给他,从此常伴他身边,如此也能达成你的夙愿。”
这话一出口,王燕蝉就是一愣,随后面色一红,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不过最后,还是摇头道:“爷爷,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您能看开,我也能看开,更何况,男女之事,讲究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燕蝉心里清楚,而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孙女可以将心思放在修炼上,还能读书增长见闻,又怎会不快乐?最重要的是,可以一直陪着爷爷。”
最后宜居,王燕蝉才表现出一丝女子的调皮,王神龄一听,哈哈一笑,随后想了想道:“这话你先别说满,楚弦这个人,有情有义,倒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更何况,爷爷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女子,终究是要出嫁的。且我观楚弦,将来成就怕是远不止尚书令这么简单,这个人,他是有冲顶之潜力的。”
官场术语,所谓冲顶,便是巅峰,何谓巅峰?
首辅阁,一品首座。
也就是现在萧禹的位置。
那已经是官场巅峰,也是所有官员梦寐以求的位置,但显然,这个位置只有一个,而且不是谁都能做的,各方面的能力,都必须得是出类拔萃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