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孩子跟着女人在菜市场卖菜,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已经过去了两天,一直没有下落。陈东夫妻都快急疯了,男人天天往外跑,女人则焦急之下,病倒了,这才留在了家里。
秦子霞追问道,“孩子丢了后,你们报警了吗?”
“报了,怎么不报,警察就说让我们等消息。”女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怯弱地问,“你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吗?”
秦子霞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从陈东家出来,她有些茫然,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哪里找人,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去警察局问问情况。”
秦子霞没了主意,席楚杰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结果,问出来的结果也不如人意。
“这个很难说啊,每年都有无数的孩子走丢,被人拐走,最后能找回来的屈指可数,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们只能说是尽力去找人。”接待的警察为难地道。
秦子霞沉默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了,宛如一尊雕塑一样,半天都不动一下。
“小栀,你说句话。”席楚杰频频侧头看她,语带担忧。
秦子霞回过头,扯了扯嘴角,低落地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小姨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老天爷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
公平不公平这个问题,席楚杰回答不了她,只是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秦子霞长叹口气,“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觉得无能为力。”
她转过头,看向席楚杰,“你说,这件事我要怎么跟小姨说,编个谎言吧,我怕她承受不来。”
“不好。”席楚杰否决了她,“走丢是大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人的,你现在骗了她,给了她希望,她迟早也会知道。”
秦子霞也知道这一点,更颓丧了……
“实话跟她说,有些事情是逃避不来的。”
秦子霞太阳穴一跳一跳,总觉得难以启齿。
席楚杰看了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开不了口,我来说。”
温思文猛地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的想跑,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男人应该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而已,又强自镇定了下来。
“文文,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粗噶却又醇厚。
温思文喃喃道,“宫,宫司,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很高兴。”宫司在说笑,但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他一步步朝温思文走过来,包裹在西装裤里的大长腿,,每走一步,都绷出让人心惊的力量。
温思文一动不敢动,呆呆地看着他走近,看着他抬起手,亲昵的在她脑袋上缠着的绷带上触了一下,声音冷冷淡淡,“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一个意外而已。”温思文躲闪着他的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庆幸的是宫司没再追问,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如同野兽在进食之前,欣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温思文浑身都不舒服,头又晕,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了。
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飞快的动着,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温思文极为不安恐惧时的反应。
宫司欣赏了一会,有趣的勾了勾嘴角。
让他那些下属看到,定然会大惊失色,宮老大居然笑了,天啦,是谁又要倒霉了。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宫司凑近了看她,两人靠的极尽,他那完美高挺的鼻梁,几乎碰到温思文的。
温思文不敢躲,也不敢不问,声如蚊蚋地道,“为什么?”
“因为,”宫司很想逗她一逗,恶趣味地停了停,才缓缓道,“因为,不来怎么抓你回去。”
温思文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宫司将人抱到怀里,掂了掂分量,眼里划过不悦,“这么瘦,你这三年都不吃饭的吗……”
昏睡的人紧紧闭着眼,显然无法回到他的问题。
温思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她跟宫司长达七年的纠葛,她一次次想摆脱那个可怕的男人,终于,她成功了……
他说自己也玩腻了,答应放她走,她离开了,以为,从此与那人再无关系,然而,他竟又出现了。
三年过去,他的脸一点都没变,明明已经三十好几,却有种让人分辨不出年龄的魅力。他越发邪肆的脸靠近过来,缓缓地说,“我是来抓你回去的……”
这一句话,宛如魔音一般,在温思文耳朵里,无限循环。
身上的汗,出了一重又一重,浸湿了衣服,她大叫着,睁开眼睛。
一个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姨,做恶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