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的世界吧……”
自从秦浩东出现,余笙的世界真的从循规蹈矩,变得一团糟糕。
当然……除了一团糟糕,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烟火气。
让余笙感受到生活的杂乱,也感受到温暖。
人活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有温度,有悲欢离合。
而不是像她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件事。
那就是活着。
秦浩东的手指慢慢僵硬,然后垂落。
他猜的果然没错,余笙的这个拥抱,就是告别。
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秦浩东始终没有说话。
说再多的话,在余笙看来,都是幼稚。
回国的这段时间,他经历的不多,却好像比过往的二十几年更加刻骨铭心。
和余笙在一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会想要的更多,然后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努力,去改变,哪怕用尽小手段。
然而,余笙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始终抗拒着一切。
“秦浩东,27号是我的生日,过了27号,我就二十九岁了。”
虚岁也三十了。
而秦浩东,只有二十三。
她比秦浩东大了六岁,这六岁的人生,足以改变一切。
“那27号,我还可以出现吗?”秦浩东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
“嗯。”余笙点头。
“你打胎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吗?”秦浩东心跳的很快,眼眶红胀的厉害。
余笙抬头看着秦浩东,摇了摇头。
秦浩东懂了,余笙不想让任何人跟着。
……
走出病房,秦浩东像是丢了魂儿的行尸走肉,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坐了很久。
上一次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还是在十八岁那年。
那年,秦浩东的妈妈病逝,他站在医院急救室门口,看着生命的脆弱,一点点流逝。
他像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蹲在医院后街的垃圾桶旁边,淋着雨,蜷缩的蹲着。
那一刻,应该是秦浩东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知道她为什么不敢尝试和你在一起吗?”许城阳靠在门口,点了颗烟。
他刚才在病房门口,听到秦浩东说要娶余笙的话了。
其实,许城阳很震惊,秦浩东居然会说出想要结婚这种话。
他才多大……就有了想结婚的冲动。
“余笙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你,她有双向情感障碍,不过……大学毕业那年,已经好很多了。”
秦浩东的身体僵了一下,回头看着许城阳。
许城阳深吸了口烟,烟雾让秦浩东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童年,是余凯和李媛爱永无止境的谩骂争吵,甚至是偏执的囚禁和互相折磨的伤害。后来,李媛爱和余凯离婚了,她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最能明白原生家庭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余笙不敢,是因为秦浩东还担负不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让她不敢尝试,也不敢赌。
“如果我是余笙,我也不会选择你。”许城阳给了秦浩东一根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