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被这噩梦所惊醒,额角冷汗连连。
再惶惶拨开雪白的床帘,透过窗沿看着屋外那透过竹林的刺眼阳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睡到了翌日的日上三竿。
所幸的是,我而今早已不是平阳峰的峰主,便也再不用参加什么杂七乱八的会议,只管悠然窝在平阳峰,心安理得的过些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闲来无事,除了可以在林中漫步呼吸空气沐浴阳光,只是碍于额间的纹路太过明显,且有没有什么遮挡它的办法,只好放弃下山同李时中一道下山饮酒听曲儿的年头,独自窝在这空荡荡的平阳峰。
偶尔,苏辛会趁门派内无公务时回来陪陪我。
偶尔,李时中会来平阳峰看我,顺便讲讲发生在人间的古怪稀奇事儿。
然而,同他不一样的是,他的目光始终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可嘴里总是不住的描述着外界的人或物,并拿他们同他的十峫山作对比,我不禁越发对十峫山那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心目中的十峫山,是一个美丽且神圣的地方,那里没有忧虑没有仇怨,人们彼此相互信赖,相互协助。
听他这般一说,我便对那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憧憬。
这世间,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恍若桃源,更甚仙境么?
终于,有一日,我再也架不住内心的好奇央求他带我去看看他的故乡,可是他却收了折扇,皱着眉头轻笑着,只道等我能隐去我额间的纹路再带我去见见。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能隐去我额间印记的方法呢?
待到李时中匆匆离去,夜幕降临之时,我独自在窄小的屋子里踌躇,望着门外苍凉的银月,一遍又一遍的痴痴盼着苏辛回来。
可是不知为何,苏辛自这日出门便再没有“回平阳峰了,我左等右等的盼了整整一宿,看着日升又落,日落复升,却始终不见半分苏辛的影子。
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会不会有危险,我越想越担心,心底便越是害怕。
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份不安,它不断的提醒和催促着我,让我快快去子偕殿寻找他。
我奋力的催动灵力慌忙将自己传送天阳峰,不顾守门弟子的阻拦冲上了那道长长的天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拦我,可他们越是这般,我便越是内心舛舛的慌张不安。
“林清尘,你不能擅闯子偕殿!”看护大殿的弟子见状,皆纷纷涌来将整个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想到苏辛,我便忧心重重,当下也来不及细思,便头脑空白的拔了清明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众人打了个人仰马翻,而后凄惶的撞开那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踩过略有些掉漆的门槛,飞也似地冲进了大殿。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空旷的大殿之内九张陌生的面孔,他们齐晃晃的看着我倚着门槛气喘吁吁的模样,却皆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本该是属于苏辛他们的那三张椅子,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人,我的心顿时“咯噔”一声跌至谷底。
“苏辛“我慌了神,远远的站在大殿门口对着他们呐喊道:“你们有谁看见苏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