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说,“如果我是上位者,想要弱化你手里的权,就不会希望你把海外行动移交给陈良东,子遇是陈良东的人,不等同于右手交左手,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海外行动在你手里,打个比方,他是一个商品,你很爱惜,它像水晶,需要呵护,你把它交给儿子,儿子要出了点问题,你一样要费心劳力,有什么意义?你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转交给和你不相关的人,只要他们能呵护好你的水晶,这就两全其美了。别人对你放心,不会把你当眼中钉,你可以过太平日子,子遇也不会被极道所累。当你觉得一件东西棘手,却又不能摧毁,还想呵护,你自己又分身乏术时,给他找一个稳妥的买家,才是正确的做法,可你不能找亲戚来买,沾亲带故的,万一别人担心你有一天又拿回去呢?”
季珹是商人,比喻粗俗却易懂,这一席话说中了蒋君临的内心,其实把海外行动转移出去,并不是他真的就分身乏术,而是他不希望别人再盯着他,电话监听,生活也毫无**可言,他要消除上头的戒心,主动弱化自己的权柄,他主动退一步,别人也会退一步,相安无事,方能长久。
给陈良东,是因为子遇要接班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变数比较大,其实上头也会放心的,子遇慢慢培养就行,他想要徐徐图之,谁知道别人横插一脚,一开始就希望他把这水晶丢出去,不要再管了。
季珹的话和蒋君临不谋而合,季珹或许不懂蒋君临的考量,可他懂得蒋君临在意的事情,只要站在蒋君临的立场去看事情,很容易就能和蒋君临感同身受。
利刃在手,向前杀人,反握伤己。
都是双刃剑。
“哥哥,为什么要和我讨论这些事?”季珹好奇地问,“你从来不谈公事的。”
“我想谈,你不想听,下次我不说?”
“别!”季珹拉着他的袖子,温柔地笑起来,“我想听。”
蒋君临捏了捏他的脸,“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乖乖打点滴,饿了告诉我,给你弄一碗银耳羹。”
“好!”
蒋君临出去打电话,季珹习惯地拿起手机,要和陆知渊说这件事,可他想了想,又放下来,安心地躺着打针,实在无聊得紧,让顾子遇过来陪他玩游戏。
顾子遇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孩子,还没主动来过蒋君临和季珹的卧室,主要是长辈们知道子遇的性格,很直白地说不要到舅舅房间去,万一看到什么就不太好,所以顾子遇就不会主动来找季珹。
季珹一邀请,顾子遇还矜持地拒绝了,“我要工作,没空理你!”
季珹,“过年还有工作?”
“有一个骗子最近盯上我,我正在和他周旋,他以为我是穆远呢,这么好骗吗?”顾子遇摩拳擦掌,“我要骗得他倾家荡产。”
季珹,“行吧……那你加油!”
翌日,顾瓷收拾好行李,和医生们汇合后,一起去机场,到了机场发现陆知渊也在机场,带着两名近卫,第一次轻装出行。
“你怎么在机场?”
“我也出差啊。”一个去欧洲,一个去美洲,陆知渊轻笑说,“虽不同路,万幸还来得及和你一起喝杯咖啡。”
顾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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