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侯府。
昌乐候吴柏元这几日十分烦闷。
二房陈氏刚过世不到一个月,二弟吴柏章便将妻妹迎进了门,这事在朝堂之间已经传开了,每次上朝,谁见了他都得打趣一番。
今日在早朝之上,不知哪个有心人在左相面前参了他一本,顾厚山特意叫了他过去,和他‘聊’了一盏茶的时间,说的话没有多难听,也没有多中听。
从宫里出来,一向喜欢听小曲的吴柏元直接回了府。
他没回大房,直接去了二房院里。
刚靠近正房,便听见里面传来男女不明动静。
脚步一顿,他脸色就沉了下来。
还没出新丧就这般肆无忌惮,俩人果然如传闻所说,不知何时早就搞在了一起,莫非那陈氏真是被俩人活生生气死的?
守在门口的丫鬟见他过来,立马敲了敲门,轻声道“主子,侯爷来了。”
里面的动静立马停了下来。
很快,吴柏章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还没靠近,吴柏元便闻到他身上极浓的香粉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厌烦地朝他摆手“什么味?这么冲?”
吴柏章紧了紧腰带,笑嘻嘻地靠过来“小弟就喜欢女人身上的这股香!”
吴柏元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后压低了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你害惨了!”
“怎么了大哥?出了何事?”
“还不是因为你?陈氏刚过世一个月不到,你就把……”吴柏元说着抬了抬下巴,朝他屋里看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议论咱昌乐侯府的?”
吴柏章一听,无所谓地耸肩“我娶个女人,和他们有何干系?”
“你不入朝为官,自然不知这朝堂之上的事。”
吴柏元紧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咱吴家之前和章家走得极近,现在章皇后被软禁,章家被架空,顾厚山早已看我不顺眼,你可知他今日找了我去?”
吴柏章连忙问“他找你作甚?”
“他就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晾着我。”
“大哥,他说了什么?”
“家安国太平,家和万事兴!”
“什么意思?”
吴柏元冷哼一声“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们二房闹的这一出!”
他接着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吴柏章,压低了嗓音“你哪里找不到一个女人?非得招惹她作甚?”
“再说了,那谢晋安什么样的人你不知?你俩给他来这么一出,他能甘心?”
吴柏章却笑道“大哥多虑了,谢晋安娶鸳鸯不过是受他继母陷害,这次他能答应和离,也是谈好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
一提起这事,吴柏章就生气。
“这小子太阴险,之前说好一个皮毛庄子和一个酒楼换和离书,谁知最后临时又加码,要走了我两个最好的皮毛庄子和静月湖的一个酒楼。”
吴柏元一听,立马皱了眉头。
“现在正天冷,皮毛有多挣钱你也知道的,怎么还给他了?”
“小弟也没办法,鸳鸯天天哭着求我,说她一天也不想在谢家待下去了……”
吴柏元一脸不悦“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么付出这么多?”
“哥,鸳鸯跟了我好几年,又是个贴心的!”吴柏章一脸不忍,“不过是割点肉而已,咱家有的是赚钱的门道。”
听他如此说,吴柏元也没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最后警告吴柏章“外面的那些流言你想办法平息一下,别再让顾厚山找茬了,他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