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云等强烈要求下,罗刹三王随同罗刹族人逃离了十三狱黑暗天的攻击范围,只留下苍云、姬灵、玻璃,以及正在结左安嘉式回旋大炮阵的圆木等三个太上大长老,以及米兰露,和死活不肯离去的珊珊、琳琳。
黑暗像是浓重的墨水,一层一层的浇在大孔雀明王身上,明王渐觉身体沉重,而且这黑暗腐筋蚀骨,混沌气在黑暗之下由一片迷蒙转为黑色,明王只得主动催发混沌地碑之力,镇压黑暗。十三狱黑暗天与黑暗融为一体,两只猩红的眼睛悬在空中,盯着大孔雀明王,像是黑夜中两轮血月,摄人心魄。
“十三狱暗诛天!”苍云能够感受到阵法中的森森鬼气和杀意,十三狱黑暗天由防御的阵法转变为十三狱暗诛天这一杀阵。
暗黑入水,灌入大孔雀明王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并试图通过任何细小的毛孔进入明王体内,明王雪白的羽毛边缘镀上一层黑边。
菱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刀托在身后,身周围的血海被菱叶气息逼开,形成一个圆形空谷,血海水围着空谷奔腾旋转。菱叶双膝微蹲,一跃而起,托刀斩向大孔雀明王,方圆万里的血海水被菱叶一斩之威迫开,露出海底,而海底已被染成黑色。
黑光如电,闪过明王,明王坚不可摧的躯体,被菱叶一刀斩出浅浅的一个伤口,渗出鲜红血液。
这一刀出乎苍云意料,要知极阴巨鬼和十三狱黑暗天均未到达尊级,否则凭借逆天之物身躯,实在无人能敌,所以菱叶和黑暗天均是准尊左右修为,苍云没有想到菱叶真的能够斩伤大孔雀明王,只能说菱叶与黑暗天联手,如同鬼界地狱中的阴阳二气联合,威力倍增。
玻璃等一阵雀跃,见不可一世的明王终于受创,欢欣鼓舞,最重要的是,这让众罗刹看到了希望,大孔雀明王并非不生不灭,依旧能够受伤,能够被打败。
菱叶一刀上天,立即瞬时而下,大孔雀明王如同被包裹在一个黑色圆球中,黑球中雷霆万钧,黑色与金色电光闪耀,劈斩明王。足足一个时辰,菱叶停止攻击,手中黑刀消失,浮在空中看着明王。
明王的羽毛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黑色,护住头颅的左翼之上,一根羽毛跌落血海。
缓缓的跌落。
随着脱离明王身躯,那羽毛极速胀大,跌落血海时,已不知长几千里,如陨星坠落一般,砸出滔天血浪,血浪中许多来不及逃逸的血海生物支离破碎,抵受住羽毛冲击的,也在万丈高空跌落中解体。
姬灵面色很难看:“地狱双凶之一的极阴巨鬼全力斩击这样久,只斩落了大孔雀明王一根羽毛吗?”
苍云双臂抱怀,郑重评价道:“菱叶能斩下明王一根羽毛,修为又有所提升。”
姬灵恨恨的掐了苍云一下,哼了一声。
明王缓缓移开护住头部的羽翼,目光冷峻:“地狱双凶吗?不过是鬼界中阴阳不和生出的两个孽障,竟敢损伤本座,落!”
明王昂首,张开大嘴,猛地一咬一拉,漫天的黑暗就像是一块幕布被扯住一角,起了褶皱,明王横向甩头,黑色幕布被拉扯飘摇,明王再一甩头,将幕布摔入血海,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黑暗天在幕布中显出真身,虎视眈眈的盯着明王,呲着牙,口内嗷嗷闷叫。
血海恢复晴朗,甚至还能远远看到罗刹大军撤退的背影。
“这就把十三狱暗诛天大阵破了?”苍云讶然,还以为十三狱黑暗天能多撑一段时间。
“你也给本座下来!”明王双爪一蹬,同样是瞬身之法,出现在菱叶背后,菱叶只来得及回头一瞥,便被明王一翅膀砸向血海,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化作一条黑线,砸入血海海底不知几万里深。
明王双翼一震,尾翎张开,将黑暗天之力迫出体外,身体恢复雪白,一股混沌重压由明王身体散发,苍云等身体一沉,需提升八成法力才能保持不坠,米兰露、珊珊、琳琳等修为弱的,也是需八成法力。
穆里姆多等罗刹王族本就担忧玻璃等,在撤退的大军中走在最后,也发觉出异状,命令军队护送族人急速逃离后,三大罗刹王,带着十几名重臣,返回苍云等所在。若不是为了看到族人全部撤离,这些罗刹高层此刻早已在千万里之外,看到罗刹王回归,米兰露、珊珊、琳琳这三个本是普通军士的女罗刹,分外感动。
血海水尚未恢复平静,菱叶从血海中飞了出来,不再是庞大身躯,而是化作苍云见过的青年模样,双眉紧锁:“大孔雀明王吗?真是厉害,吾想不到战胜他的办法。”
黑暗天飞腾,菱叶招呼苍云等站到黑暗天背上,与高空中的明王相对。
穆里姆多等老罗刹感觉能脚踏当年差点逼死老祖宗的黑暗天,并和另外一个传说中的地狱双凶之一并肩而立,分外兴奋,特别想立马给老祖宗烧点纸钱,给老祖宗汇报一下此刻的荣光。
“苍云准尊,现在怎么办?好像,这两位拿明王也没有办法。”穆里姆多问道,不敢靠菱叶太近,堡万露和班申马也是稍稍远离菱叶,同时又想靠近仔细观察。
苍云实在拿大孔雀明王没辙,吸收了混沌地碑这先天灵宝,明王自己就是一个活的神器,自从天地伊始,还没听说过哪个先天灵宝被磨灭?何谓先天灵宝?那就是先于天地分离而存在的灵宝,可谓一切的本源初始,消灭先天灵宝,就是拒绝承认整个大千世界的存在,拒绝承认所有事物自身的存在,包括苍云,包括鬼界,甚至包括三清等阴阳大成者。
苍云想了想:“要不,咱们赶紧逃吧。”
玻璃等一脸黑线的看着苍云,苍云倒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一样,频频点头自我赞许。
姬灵又掐了苍云腰眼一把,微嗔道:“这时候还不正经,到底要怎么办?”
苍云苦笑一声:“我实在没有办法,玻璃可是大尊,咱们都应该问他才对。”
玻璃微红了脸:“苍云哥哥,我,我还是听你的。”玻璃垂下头,舔了下嘴唇,苍云立即想起被玻璃夺走的一吻,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