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我就是不搬!”杨保田连门都不肯开。
“马玉兵!你在干什么?你抱着保田叔家的老母鸡干什么?你给我站住!不要跑!”马岩突然大声喊道,然后啪嗒啪嗒地跑开了。好像是去追人了。
马玉兵当真是业务熟练啊,杨保田家关家禽家畜的物资连窗户都用木板给钉死了,可还是让马玉兵在如此短的时间给突破了防御,轻松从里面抓了两只老母鸡出来。
杨保田一开始还不行,以为马岩在骗他开门。等到他去关畜禽的地方看了一眼,当即急了。墙上给掏了一个人能够钻进来的大洞啊。这老屋的红砖也就比土砖结实一丁点,一把砖刀在手,就能够轻松在墙上掏一个大洞出来。比开门开窗简单多了。
“天杀的短命鬼啊!”杨保田直接从那个洞里钻出来,也不管下着倾盆大雨,撒腿就追。
杨保田婆娘听到杨保田的怒骂声,也撑着伞跑了出来。
“人呢?马岩,你抓住那短命鬼没有?”杨保田看到马岩站在车旁边,连忙问道。
“那短命鬼肯定是跑家里去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去晚了,只怕就被他们几个短命鬼给宰了!”马岩差点憋不住笑。这一招果然管用啊。
“短命鬼啊!天杀的!”杨保田怒骂一声,正要跑去追。
“老头子,伞,拿把伞再去追。”杨保田婆娘在后面大声喊。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轰了一声。
杨保田家的房子一下子塌了下来。
马岩瞪大了眼睛。
房子真的塌了!
杨保田老两口也懵了,回头愣愣地看着自家已经变成废墟的老房子,嘴巴张得大大的。
还晚一点,这老两口就埋里面了!
“我的房子啊!这下怎么活啊?”杨保田婆娘嚎啕大哭起来。
杨保田也傻眼了,家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搬出来,口粮都压在里面,牲口禽畜也全在里面压着了。杨保田突然冲了上去,想从废墟里把自家的东西翻出来。
“别翻了,别翻了,你家房塌了,政府不会不管。会有救灾款的。现在保命要紧。多亏马玉兵把你家的老母鸡给弄出来了,要不然,你家一点东西都不剩了。”马岩连忙将杨保田拉住。
“要是政府不管,我们以后吃啥?”杨保田担心地说道。
“要是政府不管,以后你去我家吃去。保证不会让你们两口子饿着。你下午要是听话,家里的东西还能够搬出不少呢。”马岩说道。
马玉兵、马当荣,汪贵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人提了两只鸡。把杨保田家的鸡窝差不多搬空了。
“早知道塌这么快,就把你家的猪也赶出来了。”马玉兵说道。
“你们三个短命鬼!”杨保田还没回过味来,四顾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扁担,就要冲上去跟马玉兵三个拼命。
“保田叔,你先莫急。这回他们三个可干了桩好事。要不是他们三个过来帮忙,你们还不肯从屋里出来。这办法是陈医师想的,你要找麻烦,去找陈医师。”马岩连忙将杨保田拦住。
“保田叔,陈医师刚给我们发了工资,家里买了一堆的吃的,要不是陈医师,这么大的雨,我发神经才会跑出来偷东西。这鸡你找个地方养起来吧。掉了可不能怪我们哥仨。”马玉兵有些不大高兴,救了人,连句好话都得不着,还差点挨扁担,搁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杨保田婆娘倒是个能干人,笑着向马玉兵几个说道“这鸡你们带回去吧。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也没个地方养。你们三个救了我们家两条人命,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们的。先拿这几只鸡报答一下。”
“婶子,好意我们领了,这鸡我们可不敢要。陈医师吩咐我们来的,我们拿敢要好处呀。你们家里刚遭了难,几只鸡也是救命的东西。你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把这几只鸡养起来。你儿子家里的钥匙不是在你们身上么?要不你们住到你们儿子家去算了。”马玉兵连忙不住地摇头。
杨保田两口子一听,神色立即变得黯然。其实下午,他们就给儿子打了电话,想搬到儿子建的新屋去住,可是儿媳不同意,怕他们住进去不肯搬出来。主要是老人卫生习惯不好,她怕老人把房子搞得乱七八糟。杨保田两口子也是很有骨气的人,儿媳这么一说,他们宁肯埋在老屋里,也不肯住到儿子儿媳的新屋去了。
马岩是个精明人,“他家那屋地势也比较低。村部那边安排了有些方舱专门安置你们你们这些房屋有垮塌危险的村民。”
杨保田老两口唉声叹气,辛辛苦苦把儿女养大,到老了,竟然一个都靠不住。感觉这辈子都白忙乎了。
有了杨保田家的房子垮塌为借鉴,后面几个顽固农户都好劝多了,全部搬到了临时安置点。
雨越下越大,到后面就好像天上有个水库开了口往茶树村倒水一般。
茶树村附近的那条小河的水位飞快地往上涨,河面的宽度成倍的增加,一下子从小河变成了大河。到半夜的时候,河水已经淹到了杨保田家老屋的废墟。就连杨保田儿子的新屋也被河水淹没了门槛。河水不停地往房子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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