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引诱般的口吻说话了,这是在是太可怕了。是我的错觉么?
我的脸立马变得通红,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有着喘不过气来!
“不不不,别……我,我不顽了,不顽了……”
这一刻我深深的知道,再继续下去我肯定会被顽得很惨。
可珝的动作可并未因我半途犯怂求饶而停止举动,她竟真的开始解了我腰封,按这架势当真是打算先帮我把衣裳都脱了然后再重新一件件穿回去了……
作孽呀!
我不禁扶头哀叹,我真是悔不当初呀!
这才眨眼功夫,珝便将我外袍给剥干净了,可瞧这趋势,她似乎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
“等等,媳妇儿啊,不能再脱了,再脱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我都带着祈求的语气了,忙不迭伸手去遮挡,我这身中衣要是也被剥了那我是没脸见人了……
更可怕的是珝确实是驾轻就熟,为我宽衣解带的本事那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一来一回之间那指尖有意或者无心的触碰,都让我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情更是起起落落,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般的痛苦折磨……
就不待她这般折腾人的,这才多久呀,就将我生生逼出了一头的热汗来!
珝一脸好笑的表情盯着我在一旁矫揉造作,最后真心受不了了,出手拍开了我的手,言道:
“什么地方本帅没见过,你挡得住么?”
这句真是霸道致极,令人不容置喙。
而我不觉一脸呆滞,想想还真是如此,旋即一脸认命的表情直接放弃了抵抗。
“来吧,随你为所欲为了!”
我是破罐破摔了。
这冤家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
“呆子,站起身来!”
珝无奈地轻叹一声,旋即站起身来直接入了里屋。
我呆呆地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忙坐起身来想问问她去哪儿,可没过多久她便款款移步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十分精致的软甲出来……
“这个是……”
珝立在我跟前,伸手将我拉起,将手中软甲展开对着我比划了一番,言道:
“金丝软甲,保命防身之用,很适合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旋即也不问我喜不喜欢就给我披上了这件软甲。
难道珝剥我衣裳其实就是为了让我穿上这身软甲?!
“我去一趟宫家,真有必要穿这个么?”
“穿着吧,有备无患。”
既然珝都这般说了,我自是听她的了。
“可你把这般珍贵的软甲给我了,那你……”
“你觉得本帅会需要么?”
“……”
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好吧,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才更适合这护身保命之用的金丝软甲了。
珝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道:
“小孩子气。来,伸手。”
边说着,珝又重新帮我将公服穿戴好了。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先用早膳吧。”
珝拉了拉我的手,担心我会肚子饿,催促着我用膳。
珝对我的关切爱护之意只增不减,她是爱我的,而我,也很爱很爱她……
我转而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带了几分急促,言道:
“你的叮咛嘱咐我都用心记着了,那你,还有话要同我说么?”
我始终都在期盼着有朝一日她能亲自对我倾述……
珝回望住我,瞧见了我目光中的殷切期盼,话到嘴边,可终究无法轻易出口,最后也只余一句轻叹。
“你买的糕点,我很喜欢,心中亦十分欢喜。而你想要同我说的话,我也知道,只是我身为一军统帅,终究无法任性妄为,唯一的一次任性,上天已随我心愿,便更不敢再有其他妄求了……”
珝边说着边深情抚上了我的脸,继续说道:
“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对上了她深情温柔的目光,我便对眼前之人越发怜爱难舍,她说的话,我又怎会不明白,我与她的这段情,便是她唯一的一次任性。
可我想让她体验更多美好的事情,想将这世间一切美好事物都同她分享,我想看到她开心,让她快乐,不愿看到她受委屈,更不愿看到她对自己那种不近人情的苛求,因为我心疼她,我心疼啊!
她就连自己真正喜欢吃的东西都不能随心所欲,可想而知过往又是如何苛求自己的!
我的双眼都不禁有些酸涩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恨我不能为你分担多少千钧重担,更无法尽数体会你心中的痛苦,我唯一所愿,便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些,不要什么都藏在心里,自己去承受所有的苦痛,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啊……”
边说着,我有些激动地将她揽入怀中,只想要这般永远抱着她,再也不想放开了。
“有你,和你们,这大概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珝此时亦是心有所感,情难自已,伏在我怀中,无不动情的道出这句心里话来。
我不禁伸出手双手抚着她的脸,就像触摸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唯恐一不小心便会在掌中碎裂。
我是如此的珍视她,想将这世间一切美好都留给她,就是想倾尽所有的对她好,我可以为她挡住外面的狂风暴雨,雾霜冰雪,却无法阻止她对自我的极度压抑与苛责,我知道这是战争带给她内心深处最为可怕的创伤,并不能通过一朝一夕便会有所好转或者改变,我也知道,一切都得循序渐进,绝不能操之过急。可近来,我发现她的症状已经在开始加重了……
昨晚她陡然间陷入梦魇,表情与神态都十分痛苦,便如同陷入了深沉可怕的泥沼,无论你如何挣扎如何嘶吼,最后都会被泥沼无情的吞没,直到失去最后一丝呼吸的契机,那是一种无法得到的救赎的绝望!
我只知道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安抚着她,想要将她从那痛苦而又黑暗的深渊给拉回来,可看着她越发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也跟着似被尖刀一刀一刀的划过。
而这般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往并未像现在这般难以控制,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以前我还可以慢慢等着她对我敞开心扉,可事到如今,等待已经是最为消极的选择,我必须得开始主动为她做些什么了。
……
轻抚着她那柔美而又略显坚毅的脸,我爱慕着眼前这个女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她待我,也亦然。
我知道,她从不是个在困难面前低头的女人,更不可能会脆弱到输给心底的那点灰暗,她以为可以自己独自去解决这个问题,不想让身边之人为她忧心,更不愿意牵累我,看到我为她伤心难过,所以她总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只是这回的难关不是她独自奋战便能平安度过的了。
这回我明目张胆的倾过身去主动去吻她,动作缓慢而又恰到好处,不似方才那般突然袭击了,若是她不愿,是完全可以拒绝我的,可这回,我还是顺利地吻到了她的唇瓣,与她缠绵地述说着这份温柔缱绻……
这动情一吻后,两人都不禁微微红了脸。
“你这是作甚呢……”
珝这是明知故问了,再说了,吻自己心爱的人需要理由么?
“奖励啊,你都为我将公服穿戴整齐了,有功自然得赏咯。再来,你还将我折腾得这般惨,也该好好补偿我了。这三么,你明明就想吻我,却偏不主动,这便只好我主动吻你了……”
这三大理由一出,我不禁一脸得意,而且还十分的厚脸皮。可我所言的她想吻我,却并非是我可以杜撰的,方才她为我整理衣裳时,来会往复指尖那似有若无的触碰,都似乎在无形之中带着了几分刻意,这些带着小心思的小细节,无需言语,我们彼此都能明白,而且心照不宣……
我方才吻她,她没躲,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么?!
“快用早膳。”
这是珝因为害羞而用的推脱之辞了。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拉着珝一道入了座,乖乖用起早膳来。
“今日还是姨母生辰,你与我同去宫家吧!”
珝闻言微微一愣,旋即面微有愠色,言道:
“你怎现下才同我说?”
这大概带着些媳妇儿将见公婆的忐忑不安了。
我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眼,说道:
“可我今日是去做恶人的啊……”
再说了,姨母生辰之事少有人知,难道我还主动送上贺礼,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我一副早已安排妥当的气定模样,忙安抚珝道:
“安心,随我一同前去郑重拜见也便是了。”
珝先是一脸狐疑的望着我,可事情来得急,若先下做安排只怕也来不及了,最后也就不得不听从我的安排了。
“你可当真安排妥当了?”
我头点得跟拨浪鼓一般,好教珝安心。
“嗯!”
虽然得我如此保证,可珝见我一脸坏笑的表情,心里就有些直犯嘀咕了……
哎,这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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