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辈、夕花子前辈携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胡阳开门见山,赵大胡子借喝茶掩了下尴尬,道:“今天来还是为了昨天提过的事情,小胡你不要见怪。”
“昨天?莫非赵前辈还想借我家的三江水脉总图?”
“正是如此。”头过身就过,话说开了,赵大胡子还干脆了!
“赵前辈昨夜不是已经知道江中诡异又是一场阴阳乱,漫说一幅三江水脉总图,便是十幅,也屁用没有吗。”
“咳,那个,小胡,这次我们来不是为了江中异状,而是为了夕花子掌教布阵的事。”
“布阵?”
胡阳故作了然看向夕花子。
夕花子也不装笑弥勒,道:“实不相瞒,老道受执法局之托,于三江六岸布阵,只是近年城区地理走势变化不小,一时之间难以将阵势完全与江城交融,进度始终停滞不前。眼看着二月二鱼城流宝将至,我担心若不能及时布好阵势,恐生大乱。”
“大乱?”
“不错。二仙观乃是三丰真人亲立的别府,观中许多记载比执法局更详细。夕花子掌教得知江中诡异又是一场阴阳乱时,立即翻查观中所藏之典籍,发现当年三丰真人曾对阴阳乱有些记载,猜测其源头确实是钓鱼城不假,且还和鱼城流宝脱不了干系。”
赵大胡子忧心忡忡,胡阳道:“不想还有此一说!”
“正是如此。前面数百年,鱼城流宝一直没有异常,我观中先人便也未曾在意,后面竟渐渐忘了。此次赵局长提及,老道才模模糊糊回忆起还有这个关节。”夕花子接过话头道,“鱼城流宝与阴阳乱同起,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偏偏阴阳乱之缘由,当年那般查探都无法得知,我等如今自也无可奈何。鱼城流宝关系众修家前程利益,也不是任何一方能够阻拦的,便是执法局也不能敢犯众怒。老道担心,若是没个准备,届时恐有大祸。”
胡阳和姒九隐秘的交流了下眼神,好嘛,又是冲着三江水脉总图来的!
“赵前辈、夕花子前辈,既然此事关系千万修家性命,以及江城百余万生民安危,事情紧急,为何不让九鼎阁甚至薪火殿出面?有他们开口,就算还有人利欲熏心,不听劝阻,可也比所有同道都妄送了性命强啊。”
胡阳就像听不懂夕花子言外之意一样,感情比赵无拙和夕花子还到位。
话是你说的,既然事关千万修家,难道还靠一个江城执法局就顶得住!
夕花子约莫是料到胡阳会有此一说,倒也不意外,只是道:“你有所不知啊,此事赵局长早已上报九鼎阁,可惜阁里最近被另一件事耽搁了,分身乏术,只能让江城修家自己先撑着。”
“人命关天!什么事还能比我修行界千万同道的性命更重要!”
好个悲天悯人的热血青年!
夕花子看向赵大胡子,赵大胡子表情严肃:“小胡,说句不好听的,在那件事面前,再多的人命也不够看。”
“嗯!”
“那可事关我人间修家是否能重开天门,飞升上界啊!”
胡阳着实惊到了!
姒九到底要知道得多些,略一思索,道:“依赵局长之言,莫非之前传言,蜀中发现袁天罡墓一事,是真的。”
“袁天罡墓!”
胡阳有问,姒九点头。
“虽还未打开墓门,可多半是已经确定了。传说之中,袁天罡墓里有打开乾陵无字碑的钥匙。如今上面的目光,各大门派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袁天罡墓里,暂时都没心思来管我们死活。小胡,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求你了。你把三江水脉总图暂借夕花子掌教,让他把九龙连环大阵布下,就算鱼城流宝之时生了阴阳之乱,也有个防备。我跟你保证,如果三江水脉总图有任何闪失,我就拿命来填!”
“老道也可保证,如果三江水脉总图出现了任何损失,举凡我观中之物,老道皆由小友取用。”
字字肺腑!
大公无私!
胡阳沉默半晌,道:“可否请二位前辈给晚辈一点时间考虑。不管如何,我明日一早,定给二位前辈一个答复。”
赵大胡子抢先道:“这是自然,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夕花子道:“还请小友以千万同道为念!以江城百余万生民为念!”
送走两人,姒九问道:“怎么?你还真打算借给他啊?我告诉你啊,别听他说得冠冕堂皇,理由肯定不这么单纯!”
“九爷,胡俊只知道老爷子是修家,还不知道老爷子都留了些什么东西,你说有什么办法能提醒他一下,让他知道,老爷子还留了一幅代表水脉府正统身份的三江水脉总图在我手上。”
姒九指着胡阳,笑道:“你这么搞,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