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庭自己负责此事,他甚至还能想出比我这更好的解决方法。
当然,这次楚庭也肯定比我还多留了几个心眼,要不然他怎么能那么及时地请到顾煜出场?
“和钟总签订协议书后,我就一直想着她和我说,鼎徽集团想用比我们高两倍的投资总额,但又比我们低的利润和华茂合作。我那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也想看看鼎徽到底会使些什么招数。”
在无数次沙盘模拟与演算中,最坏的结果也恰是目前情况。
但它也最利于钟绒争取到顾煜的支持,让顾煜改变对融资的态度。
于是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远水和鼎徽相当于对照组,鼎徽无底线地使用下三滥手段终于让自身身败名裂,而远水无形中树立了口碑,也让顾煜能完全相信我们。
这,才是我一开始的真正目的。
所以,我才会远走滇南,给鼎徽一个所谓的可钻“漏洞”。
我也才会向楚庭问出那句:“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甚至,看到灯火通明的项目部时,我让旭哥把全盘责任推至我身上。
这一条路现在突然往回看,原来我走得并不容易。
密闭的空间一下安静下来,一直到公司门口,楚庭都没有再开口和我说过话。
我推开车门下车,他却突然把我叫住。
“陈娇,你其实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假以时日雕琢定会闪烁熠熠光芒。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
“还有,朱芊芊为什么会出现在远水我也不知情,你不喜欢她我找个时间让人事部把她开除。”集团上下那么多的事情,一个小职员的任用或许还真不值得楚庭上心。
我的脚步像被钉子钉住了般,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如擂。
晚上是庆功宴,远水和华茂的员工都来了不少。
跳过无聊冗长的致辞环节,宴会的气氛终于得以活跃。
大家喝酒助兴,有人调侃道:“陈娇姐真是实力与运气并存啊,刚来远水不够一个月就顺利转正了,现在又拿下了那么大的一个单子。哪像我,还混在普通员工职位原地踏步。”
话靶子又暗暗指向我。
我知道那个人话语里多的是自嘲意味,许是酒精上了头,又真的有些嫉妒得红了眼。
“那不是快要休产假了吗?远水不养闲人,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工作堆积到坐完月子再来做吧?那样公司的项目部俊男靓女遍地走的招牌都要被我砸碎了。”毕竟加班容易熬出黑眼圈。
我开玩笑似地说了句,也很快看到那个员工眼里敌意的卸下。
树大招风,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握着杯温热牛奶,小口地啜饮着,却在慢慢盘算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风投是我所喜欢的工作,要是精力足够充沛,我不介意每天都泡在办公室。
而且经过和秦朗离婚一事,我渐渐渴望着能拥有一份自保的能力,让我在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时不需要楚庭或是靳野以及其他人的任何帮忙。
要是我的职位一直往上升,我渐渐也能独当一面……那份我一直奢望的安全感,我也能给足我自己。
我的手渐渐紧握成拳,靳野给我发来的消息及时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
发过去一个问号后,我才详细地阅览起那个人的资料。
在配偶那一栏,我看到“朱虹”这名字时,瞠目结舌。
我嫁给秦朗一年多,为什么秦朗从没和我说过他爸爸?
靳野很快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寻了个少人的地方接听。
“朱虹和朱芊芊之前那么欺负你,我们不是说好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吗?突破口就在这儿了。”
可我仍是一头雾水。
靳野耐心地从头开始给我解释。
“朱虹嫁给李板荷时才十七岁,婚后两个人生活并不愉快。到结婚第五年,朱虹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她就带着李板荷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是男方的问题。”
“朱虹年轻貌美、青春年纪,丈夫又不行,她这枝红杏很快就出了墙,并生下了秦朗,却还把李板荷瞒得团团转。”
不知为何,听到靳野叙述这儿的时候,我心头涌起的是幸灾乐祸的快感。
当初秦朗因钱把我卖给别人,怀孕后又一口一句骂孩子生父是野男人,原来自己的出身也实在算不上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