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我,他的眼神就满是恐惧,还要瑟缩着往后躲。
也不知道程浔声昨晚给他到底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而朱芊芊……我依然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她。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对我做过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我虽然做不到那么便宜就放过她。
但我的手段又没多高明,职场上那一点伎俩又完全使不出来。
“皱了一晚上的眉了。”楚庭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紧拧的眉心,只是把我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其实要对付朱芊芊很简单,多的是方法。”楚庭的语气无关痛痒,“就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但是楚庭却没开口,是程浔声接着话补充道:“反正朱芊芊的行为说要构成犯罪那也肯定是犯罪,但是罪刑不重。”
所以这条路选与不选,区别不大。
“像刚才娇娇姐提到的把她送去边境,再转去国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娇娇姐真的能狠下心这样做吗?”
“在我看来,还不如多派些人去盯着她家人。朱芊芊这一辈子要是敢再踏进a市半步、再来找娇娇姐任何麻烦,那也别怪我们对她的家人下手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这种解决方式又比之前的方案要好上一些。
而程浔声作为远水专门的法律顾问,等会儿在人事部拟辞退信时还可以提供“旁征博引”,阐述朱芊芊私自利用职务之便,将他人**公之于众所造成的事态有多恶劣。
有了这样一笔履历,朱芊芊再想找份好工作简直难如登天。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到湛蓝的一片天空,朦胧的光线跃出厚厚的云际。
太阳出来了。
秦朗一晚上经历了大喜大悲,转手卖了房子时情绪处于波峰,还在惆怅那两百万究竟要怎么花。
而现在他瑟瑟地缩在一旁,连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惶恐与不安。
送秦朗上警车后,蓝红色的车灯闪烁着,伴着呼啸的警笛声远去。
而朱芊芊先被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一进去时她就披头散发、大声大叫着跑了出来,用力拍打着铁栅栏的大门,让我们把她放出去。
我走得毫无留恋,还难得地感受到几分神清气爽。而青苔爬满墙壁的街角处,小雏菊迎风摇曳。
可是那时候的我,没有想过事情会究竟往哪个方向发展。
直到一个月后,我再去见朱芊芊时,她的意识已经神志不清,怀里抱着一张小毯子,隆起一个奇怪的形状。
我听到她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动作还轻柔地拍打着小毯:,“宝贝乖,我们不哭啊,妈妈在呢……”
院长告诉朱芊芊,她已经可以离开精神病院时,她还是一脸的迷茫神色,看向我的眸子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懵懂,仿佛完全忘了我是谁。
这一次,她依旧扒拉着铁栅门,但已经不愿意出来了。
我更想不到的,就是原来有一天我也会变成朱芊芊那副模样。
秦朗和朱芊芊结局已经尘埃落定,六月十七日我也顺利领到了自己的离婚证,而楚庭全程陪在我身边。
我们找了个咖啡厅小坐着,楚庭目光注意到我昨晚受伤的地方,又问我要不要去附近的诊所处理一下。
我的手慢慢摸上自己的脖子:“其实没多大碍,也没真正伤到哪里。”
就是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真的太大了。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我出现得那么迟?”既然计划早已部署好,那昨天晚上充场面的五十多号人物,也应当是事先有所准备和联系。
但昨天晚上楚庭出现的时机,放到现在细细地去想,却能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太巧了,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刻他就出现了。
我拿出包里的丝巾,随意在脖子上缠了个蝴蝶结,语气随意中透露几分真诚:“我相信你有自己考量和安排,我更相信你不会拿我的命开玩笑。”
所以我更愿意看到的结果是,楚庭昨天晚上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或棘手问题。
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想到现在守得云开见了月明,我再也不用随时提心吊胆和提防着秦朗和朱芊芊,我的心情都愉快不少。
但梳理整件事情下来,貌似还有几处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我的腔调带上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信赖与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