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音耳朵一动。
她的听力异于常人,十公里外有人马向这个方向奔来。
安云启警惕地看向窗外,雨声不知何时停止,一片寂静,毫无任何声响。
他狐疑地看向楚知音,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叩叩’敲门声。
“大人,夫人,见你们屋内没有熄灯,我煮了点糖水给大家驱寒。”
两人相视一眼,楚知音起身开门。
大婶端着碗放在桌上,歉意道:“今晚饭菜不佳,招待不周,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微弱的烛光映在妇人沧桑的脸上,显得祥和安宁。
安云启微笑道:“多谢大婶。”
楚知音微微凝神,耳朵一直在动,马蹄踏地的声音接踵而至。
她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一直很准。
安云启端起一碗糖水,汤碗刚靠在唇边就被楚知音夺走。
“郎君知道妾身最喜欢喝糖水,也不给妾身先喝。”说完,一口喝尽整碗。
安云启额间青筋暴露,拳头握紧又松,她喝的地方是他碰过的!
但有外人在不好发作,安云启只能端起另一碗。
这次还没有等他靠近唇边,又被楚知音夺过,“大婶的糖水真是好喝,甜滋滋的,郎君把这一碗也让给妾身吧。”
又是一口喝尽,
太甜了,甜得嗓子眼发腻。
大婶有些不知所措,收拾完道:“既然夫人爱喝,锅里还有,要再盛一点吗?”
楚知音打了个嗝,吧唧嘴道:“够了够了,两碗已经喝饱了。”
大婶眼神充满怜爱,“我家英儿也像夫人一样,爱喝糖水,大人还没喝,要不要老妇再去盛一碗。”
安云启还未来得及开口,楚知音插言道:“他不爱吃甜的,每次喝不完就是我喝剩下,这次算了,免得浪费。”
安云启头冒黑线。
大婶也没有再勉强,收拾好碗后出去。
“你为何要这么做?”安云启正色看向她。
“我的直觉,而且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会有一批人马到这。”
安云启皱眉,看她表情不似开玩笑,“你的耳力能听到几公里外?”
“对啊。”楚知音道;“妇人说这周围有悍匪作乱,我们刚到这里,雨停就有人,我感觉没有这么简单,人心不古,不能以外表形象去断定一个人,谁知道不是伪装。”
“就算猜错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
安云启凝视着她,只有受过伤害的人警惕性才会这么高。
他垂下眼眸道:“可是除了糖水,晚上已经吃过其他吃食。”
楚知音:“……”好像是。
早点说,她也不用抢两碗糖水喝。
一炷香后,油灯燃尽。
楚知音道:“你说,现在这么黑,我们躲起来别人是不是看不见。”
黑夜里,没有月光,只有无垠的暗。
安云启听声辨人,淡淡道:“别人会举火把。”
“嗯,”楚知音轻轻回道,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怎么感觉我有点困了……”
话未讲完,‘嘭’的一声。
安云启惊慌地看向声响的位置,喊道:“楚小姐?楚知音?你怎么了!”
见没人回应,他用手摸索着,往她方向一步一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