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曜白了她一眼,帝师大人,巫主大人,唤着称呼讽刺他。
他再厉害也不是神,只是修炼的人,会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而已,这片土地自然是为皇为王的人说了算。
“传闻南疆王性情古怪,但胆大英勇,你想到办法如何取燃魂草?”赫曜问。
楚知音挠了挠头,燃魂草离土便死,在王宫就地疗伤不现实,以上次山寨的情况看,可以将土一起挖走,还可以保存一段时间。
但这样数量一多,目标也会变大,那要怎么可以在警戒的王宫挖土又挖草?
而且她还不熟悉王宫,操作下来更加的艰难。
楚知音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干脆去到南疆后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顺势趴在桌子上,这一路时顺不顺的也是烦人,如果有安云启就好了,肯定会一直帮她想办法。
突然手上碰到冰凉的东西,楚知音顺眼看去,原来是自己发簪,她昨天找了好久,还以为不见了。
现在看着才想起是被赫曜拿去用了,她拿起珠簪戴回头上,这个簪子从她夺舍楚秀身体一直到现在,不戴着还有些不习惯。
赫曜看见她的动作,“没钱了?坏掉的簪子也不舍得扔。”
簪子插进头发,融入其他银饰头饰当中,“没有坏,那颗珠子是……,算了,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我们多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
赫曜明显很不高兴,“为什么?”
楚知音道:“兰七月才被救下来,又在柜子里面睡了一晚,如果中途累病耽误进程。”
赫曜道:“那为什么要带上他?”
“不带上他,难道留他在这里自我灭亡?你不是说打上夜下市标记的是逃不过追捕的吗?”楚知音道。
赫曜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像是一团火找不到不出口,尤其是她头上的珠簪每次在她说话的时候晃来晃去,十分碍眼。
他声音提高,“别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有善心去把所有人都救出来,只救一个不是显得很虚伪吗?”
楚知音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十分不好,“我虚伪总比你这个真小人好,杀人如麻不知人性。”
不知人性?赫曜怒火冲天,“我不知人性,我会一路送你去南疆?”
楚知音冷笑一声,“送我去南疆,那不是因为自己承受不住撕裂之痛把我当做缓解药物。”
她又不傻,或者说她看到的赫曜没有这么好心,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凭什么他可以随便发脾气。
赫曜紧绷的脸骤然一松,像是一根拧的很紧的绳子断掉,身条成两截但同时也恢复成正常的平整。
他眸光发沉,“你说的对,随你怎么做,你只是药物而已。”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轻到楚知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又很重,自己说出来被人承认的感觉也不好受。
这一路上虽然磕磕碰碰,两人也没有过太大的冲突,她有时看不惯赫曜的做法,但也不会去干涉。
今日是他挑起的头,她不可能先低头,惯着别人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