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安走在空荡的走廊上,“吩咐医院那边,谭惠的药给停了,凡是跟许家有生意往来的医院,都不准给她治疗。”
“是。”
向晚,既然你不认错,那就看看你妈会怎么死吧……
病房里的向晚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些狠厉的话。
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不行,我要逃出去!
关在这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出去了至少还有希望,想到许斯安可能会对她的父母动手,她就顾不了那么多。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医院的走廊寂静一片,向晚坐在床边。到医院后虽然没吃东西但输了好几瓶能量液体,伤都被医生精心处理过,再加上之前睡了一觉,此时的身体比上午那会好了很多。
她探出头,通过门上的玻璃隐约看到外面守夜的保镖。
正门是没希望了……
那就,
她瞟向厕所上方的小窗子,月光柔和地洒满窗边。
放在以前她肯定是钻不出去的,如今瘦得皮包骨的她或许可以试一试。
蹑手蹑脚地来到厕所里,踩着马桶往上爬。
窗子全开,身侧的衣服擦着窗户而过,看似小小的窗口,却被她轻而易举地钻出。
庆幸的是,向晚住的病房在一楼。刚探出身子,眼下是一片花圃,清新的泥土里偶尔传出一两声虫鸣。
落地之后,不出意外膝盖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强忍着,慢慢地直起身,拖着病腿往后门走去。
一切都如此顺利。
狂喜过后是一阵迷茫,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车辆,她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她没有手机,没有钱,什么都没有……
病腿一瘸一拐地踩在马路上,忽然,一阵强光照进瞳孔,短暂的黑暗让向晚心慌。
她下意思的闪躲,不料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身旁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处于对危险的恐惧,六年牢狱生活让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一团,马路的冰凉感传遍全身。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一想到许斯安掐着脖子的感觉,她本能的将自己抱得更紧,脸深深的埋进手臂间。
冷汗,颤抖……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
陌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向晚脑子一顿。
不是许斯安?
微微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正盯着自己,发现向晚抬起了头,他立马面带歉意恭敬地说着。
“小姐,对不起,刚刚把您吓到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子为了避让一个超速超车的车辆,迫不得已往人行道偏离了一些。”
那人耐心地解释着,看向晚傻愣在原地以为是被吓坏了,忙鞠躬再次道歉。
“阿禾,人没事吧?”
身旁的车辆里传出一道温和又疏离的声音,车门拉开,一条修长的腿迈了出来。
阿禾见车上之人忙毕恭毕敬地上前,“白总。”
白寂朝他摆了摆手,金丝框眼镜在车灯下反着光,显得他优雅又高贵。
他走到向晚的身旁,语气缓和,“别怕,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前面有家医院我们送你去。”
见来者不是许斯安,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不用,我没事,您不用管我。”
声音粗糙难听宛如男人,她自卑地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