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话说完,背后一阵阴风吹进,向晚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
“去哪?”
小区楼下许斯安的车子正停在一旁,身边站着两个保镖。
听到这声音,两人皆一愣,恐惧感再次袭来。
向荣将向晚护在身后,迎上那倚在车头抽烟的人,“许斯安,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家小晚不是什么杀人犯,她是被冤枉的!”
呵呵。
车头的人掸了掸手上的烟灰,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不认错?”
“没关系,那就等着你那可怜的妈死在医院里吧。”
一提到谭惠,向荣像是被打中七寸的蛇。
“这一切居然是你搞的鬼!”
“是又怎么样?”
他又悠闲地吸了一口烟,脖子一歪,往向晚的方向看去。
以前那个跟着他屁股后面一蹦一跳地灵气少女,现在竟然头也不回的跑了!
想到这,他莫名的烦躁。
“许斯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们,放了我妈妈?”
向晚从向荣的身后走出,她跛着脚,挡住向荣,浑身发抖地看着许斯安。
“二十分钟内把欠许家的一千万还清。”
“什么?”
两人同时惊呼。
“做不到?”
烟蒂燃烧殆尽,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或者,你。”
抽完烟的手指带着残留的味道指向不远处的向荣。
“跪在地上大喊三声,‘我女儿是杀人犯。’”
他不是相信自己的女儿没有杀过人吗?我偏要他亲口说出来。
“二选一,做到了,你母亲的病,我从此不再为难。”
向晚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么骄傲的人要在从小长大的院子里给别人下跪。
不行!她不允许!
“爸!你别听他的!”
“可是小晚,你妈妈真的不能再等了。”
向荣一脸悲怆,在生死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周围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老一辈有背景的人,彼此都认识。将两队人包裹在中心,不禁指指点点。
“向荣是得罪了什么人吗?这大清早的。”
“不知道,据说欠了很多钱,应该是来追债的吧。”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斯安心情格外的好,手指在车辆的前盖上轻敲着。
“一分钟过去了,向先生,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向晚的手在口袋里死死的握着。
眼见向荣膝盖已经弯曲,她上前一把将人撑住。
“这是我的事,要跪也是我跪!”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满是小石砾的水泥地,硌得她生疼,膝盖上的疼痛被无限放大,额头随即浮现一阵冷汗。
许斯安的笑意僵在脸上,眼神如野狼般看向向晚。
跪在地上那瘦弱的身躯喊出一阵:“我是杀人犯!”
她双眼通红,但是这种屈辱告诉她不能流泪!
“我是杀人犯!”
她嘴唇颤抖,但是尊严告诉她死也不能求饶。
“我是杀人犯!”
喉管颤动,能感受到那因卖力嘶吼而产生的震动。
既然深陷泥泞,那就死抱住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