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孽报孽报,谁曾想戚守荣这个爹作的孽竟然报在了清霜这个无辜的女儿身上,曲湘湘拿着那卷竹简的手微微颤抖着,这种冥冥之中残酷的宿命感让她心神震荡。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好一会儿,曲湘湘才叹息着问道,“将这卷竹简交给戚夫人?”
“明天戚守荣就会醒来,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慕含章将竹简捆好,“我们现在就去找戚夫人。”
……
月上中天,戚夫人在清雪的房间里哼唱着一首家乡的民调来哄自己的小女儿入睡。
她被戚守荣拖到柴房前打了一顿之后太过愤怒,没怎么考虑过就答应了那两个修士的条件,她太想摆脱戚守荣了,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以至于她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才察觉自己那时的行为是多么的冲动。
那不过是两个黄毛小儿,她居然一时间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将戚守荣的事都告诉了他们,戚守荣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一旦失败了,一旦戚守荣发现了她参与其中,那她和清雪……
戚夫人脸色煞白,身上的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放下了清雪床上的纱帐,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戚夫人。”
是那个女修的声音。
戚夫人手一抖,茶水洒了些在桌面上,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故作沉着地打开了房门。
“那是什么?”戚夫人指着慕含章手上的竹简问道。
慕含章轻轻一笑:“你的筹码。”
戚夫人的心跳快了半拍,她出神地盯着慕含章手上的竹简,直到曲湘湘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转身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将他俩请了进屋。
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心急,虽然顶着一脸伤痕,但还是优雅地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坐下后才开口问道:“筹码?什么筹码?”
慕含章没有回答回答戚夫人的疑问,而是反问道:“你是戚家的主母,明天,你可以在戚守荣醒过来之前召集戚家上下所有人,是不是?”
戚夫人犹疑地点了点头:“可以。”
“我会教你怎么使用这个竹简,但是事情能不能成,关键还在你自己。”
“在我?”戚夫人皱起了眉,“我还需要做什么。”
慕含章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什么都敢做吗?”
戚夫人抿了口茶,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为了保全她和清雪,她只能赌一把:“没错,为了我的命和清雪的命,我敢。”
“很好。”慕含章将自己幻化成剑的剑鞘摆在了桌面上,淡然说道,“我要你明天当着戚家上下的面,用这把剑,杀了戚守荣。”
“什么?!”戚夫人惊叫着站了起来,但她随即意识到清雪还在内室睡着了,又惊恐地拼命压下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要我杀人,而且还是杀了戚守荣?不、不可以,我不行的!他周围都是修士,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到时候我跟清雪都会死的!”
“你们不会。”慕含章双眸沉沉地凝视着激动的戚夫人,“我会帮你。”
“你?可是……”
“你还不明白吗?事已至此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不然迟早会死在戚守荣手下。”慕含章微微地勾起嘴角,残酷地说道,“就像你的大女儿那样。”
“清霜?”戚夫人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凳子上,“你是说清霜是被戚守荣害死的?”
曲湘湘走到戚夫人身后,双手微微用力地握住了戚夫人的肩膀,“戚夫人,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说,好吗?”她将竹简摊开在桌面上,“相信我们,你想知道的事,我们都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