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丫头,你怎么知道水是他们母子两个偷喝了呢?”
“现在水那么精贵,大家都渴到不行才喝几口润润嗓子,可看他们母子两个,嘴唇红晕,半点发干的迹象都没有,一看就是刚刚喝过水,而且还喝过不少。”
加上何氏之前的一贯作风,所以她猜,是她和花大宝把水喝完了,便寻了个由头,想要到她家来抢水。
刚才那一人一脚,她可没留情,接下来他们的胃至少要疼上个两天,也算是他们活该。
“原来是这样,你这丫头,够细心。”张大伯笑着点头。
平日里面倒没看出来,这花家丫头虽然才十三四岁,但刚才那镇定的样子,连夏氏可都比不上。
闹剧结束,看热闹的村民们正准备散了,各自回家。
可就在这时,却突然有人急吼吼的跑过来报信,嚷着出事了,没过多久,便有人将花青山给背了回来。
常年干旱,地里面的庄稼自然指望不上了,周围山上能吃的,基本也都被寻干净了。
所以村中的一些壮劳力会结伴去远一些的深山里面,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打到猎物。
花青山见花颜昏迷不醒,今天一大早就和同村人一起去了,原本想着能不能打到点野鸡啥的,给花颜熬个汤,可是却不小心从山上跌了下去。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要不为了救我,青山哥也不会摔伤,都是我的错。”背花青山回来的二牛站在旁边,满心愧疚地低着头,不停地道着歉。
花青山右边的胳膊摔脱臼了,正绵软无力地垂着,稍微碰一下便痛出一身冷汗。
左腿也被山石划开了一个口子,虽然简单包扎住了,但还在往外渗着血,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
夏氏心疼的直掉泪,却也没有埋怨过二牛一句,只是重新替花青山包扎腿上的伤口。
花青山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下来,但还是笑着安慰二牛。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站稳。”
而看到花颜醒过来,他高兴极了,接连询问了几遍花颜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花颜看着面前高大的汉子,一身粗布短衫,皮肤晒得黝黑,不过仔细看五官生的还算不错,只是透着庄稼汉常年辛劳的粗糙。
更重要的是,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花青山对这个女儿格外疼爱,虽然生在农家,可自小到大,半点农活都没做过,简直宠的如珠如宝。
“爹,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伤要赶紧请大夫。”花颜看着花青山的胳膊说道。
还未离开的张大伯也凑上前,紧张地开口:“这腿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倒还好,可是这脱臼的胳膊要是不能及时接回去的话,只怕是会有问题。”
庄稼人靠的就是一身力气,这要是胳膊出了问题,以后可就麻烦了。
“那可怎么办,我们刚才去了沈郎中家,家里没人,门也锁了!”二牛急得跺脚。
听到这话,围过来的村民们都忍不住担心起来。
因着连年大旱,周围几个村子只有沈郎中一个大夫了,要是去镇上找大夫的话,一来一回,只怕天黑都未必行。而且这荒年,一家家穷的响叮当,就算找到了大夫,人家也未必愿意来。
花颜看着众人,张了张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闷不做声地走到了花青山身旁,握住了对方的胳膊。
夏氏被吓得脸色一白,忙开口阻止,“颜儿,你别乱动你爹胳……”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咔嚓一声。
虽然花青山立刻下意识咬紧了牙关,但还是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村民们自然不觉得花颜懂什么医术,一个个大惊失色。
“花家丫头,你疯了,你这是把你爹胳膊给彻底掰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