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皱起眉头，想也不想拒绝，“小小那里，我已经让府医去看了，太医来了先看婉婉。”

魏沁然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担忧地道：“可王爷，小小毕竟是郡主，这样做是否不太合适？还是让太医先去看小小吧。”

苏楠走到窗前，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混混沌沌的脑子似是清醒了几分。

脑海中，纷纷乱乱地闪过一些画面，不等他凝神去看，便消失不见。

魏沁然看苏楠走到窗前并未说话，看了眼挽晴。

挽晴对着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魏沁然悬着的心放下，起身走到苏楠身旁，继续劝道：“王爷，婉婉是姐姐，理当让着妹妹，就……”

“好。”话未说完，苏楠一个好字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魏沁然面色有一瞬间呆滞，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压下心底的惊疑，温声道：“小小若是知道王爷这般疼她，必定十分高兴。”

苏楠看向窗外，心底空了一片的感觉愈加明显。

他感觉，他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沉默了一瞬，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苏楠一走，挽晴立刻熄灭了香炉中的熏香。

魏沁然擦去脸上的泪，蹲在林婉如床前，看向挽晴，“婉婉怎么样？”

挽晴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将门关上，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到林婉如口中，“姨娘别担心，小姐没事。”

说着，她轻轻捏起林婉如的手腕探脉。

下一刻，她脸上轻松的神色消散，眼神一变，拉过林婉如另一只手。

未等她指尖碰上林婉如脉搏，低弱的轻笑声响起，“不用探了，咳咳……”

林婉如微微睁开眼，手下意识按在了胸口。

挽晴神色凝重地取出银针：“小姐，是苏小小做的？”

林婉如合了合眼，轻轻一笑，“一切都改变了啊……”

挽晴有些不明白：“小姐？什么改变了？”

林婉如深深看了眼挽晴：“没什么，我中毒之事……”

挽晴抿了抿唇，低声：“小姐，恐怕瞒不住。”

“无碍，瞒不住了再说。”

魏沁然一脸茫然：“婉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这毒不是你自己下的吗？”

林婉如用尽力，轻轻拍了拍魏沁然的手，“娘，我没事……咳咳”

伴随着两声呛咳，她的嘴角再次溢出血迹。

魏沁然神色一变，颤抖着握住林婉如的手：“婉婉！”

林婉如胸口传来爆炸般的疼痛，再没力气安抚魏沁然，只能看了眼挽晴。

挽晴扶住林婉如，轻声解释：“姨娘不必担心，小姐服了解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魏沁然握住林婉如的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迹，满眼心疼，“婉婉，你睡吧，娘亲在这陪着你。”

林婉如轻轻反握了一下魏沁然的手，闭上了眼，任由黑暗吞没自己的意识。

她终于，也有娘亲守着她了。

不必担心，睁开眼只有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