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堂脸色沉了下去,强忍着怒意道:“长公主无凭无据便妄定罪名、私囚臣子,如此行径,如何令臣子信服,便不怕寒了我等武将之心吗?”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了,忍到现在,这个老狐狸仁善忠义的形象可算是露出了破绽。
元昭笑昵了他一眼,凉凉道:“墨将军这是在要挟本宫了?怎么,因墨将军军功至伟,所以本宫就算被墨景深谋害,也只能闭嘴吃下这哑巴亏了?”
檀九洲目光凌厉,冷冷讽刺道:“怎么算无凭无据呢?本座便是人证。墨景深意图谋害长公主与本座,此罪诛九族都不轻了,如今长公主顾着墨将军的劳苦功高,没有牵连墨家其他人,已是很贴心了,墨将军还是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你们!”墨青堂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抢白,气得脸色铁青,“景深再如何,也是长公主的未婚夫婿,如今他危在旦夕,陛下不日便会回京,事情尚未盖棺定论之前,长公主理应保我儿性命无忧,以待陛下审讯。”
“这是自然。”元昭漫不经心地点头,语气却敷衍淡漠,“母皇回京之前,本宫定会留他一口气的,墨将军便不用担心了。”
墨青堂被气得气短身晃,声音冷硬:“景深是微臣唯一的儿子,昔日陛下赐封臣为护国大将军时,给了臣一道免死圣旨。如今长公主既咬死他谋害皇储,臣别无他法,愿用这道圣旨来换吾儿一命,还请长公主放了景深。”
元昭左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免死圣旨何其珍贵,墨将军就这样用了,可想清楚了?”
墨青堂黑着脸,冷哼道:“景深虽不如公主般位高权重,但终究是老臣唯一的继承人,老臣常年行军在外,对景深亏欠颇多,自不能让他不清不楚就死在暗牢里。”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以权势迫害有功之臣了,元昭扬唇轻笑:“墨将军过虑了,母皇未回宫,本宫自不会让墨景深断气的。”
言外之意便是,等女帝回宫,元昭会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
“辜负了陛下昔日赠免死金牌之期望,老臣深感惭愧。只是老臣终究是怜惜自己这唯一的嫡子,还请长公主放了深儿,微臣不胜感激。”墨青堂低眉,掩住眸中一片阴鸷。
从前只道这长公主有勇无谋,不曾想竟是他看走了眼,如今想来,之前对深儿的种种痴情举动怕也是别有用心了。
知道这老贼此刻心中必定是在咒骂自己,元昭只觉心情大好,转身对着乌桕道:“命人将墨公子送回将军府,记得好好嘱咐他,可别再自寻死路了,下次可没有免死金牌救他一命了。”
一听这话,墨青堂只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元昭撕个粉碎。那免死金牌他本可以用作它途,如今却在元昭这个贱人的逼迫下不得不用来保深儿一命,让他怎能甘心。
“不必劳烦长公主了,老臣会让夫人亲自去迎深儿回府,还请长公主知会一下府中侍卫放行。”
目的达到,元昭也没了继续同他耗的兴致,挥手道:“便依墨将军所言,其他人若无其他要事,今日便散朝吧。”
墨青堂沉着脸,一下朝便去了苏仲的寝殿。
一进殿内,便见苏仲与元念正趴在榻上,眉头紧皱,神色十分痛苦。
墨青堂对于昨日之事早已听下属汇报过了,只是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伤的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