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眼眶通红,声音委屈至极:“长姐这是何意?这婢女被念儿发现时明明已经奄奄一息,长姐这是想要将罪过推到念儿身上吗?”
姚安郡主又嘲讽道:“五公主向来心善,这我们都知道。反倒是长公主您,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残暴狂虐。”
“长姐,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是承认了,以求母皇宽恕吧。”元念轻声劝道,“母皇自幼便教导我们,身为皇室中人,不能因一己私情而置律法于不顾,长姐不要怪念儿向母皇告发您,念儿只是不想长姐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听着元念这一席话,元昭不禁有些佩服她这一身演戏的好本领。
这话说出来,她不仅是顾念长姐的好妹妹,更是时刻谨记母皇教诲的好女儿,而她元昭,却是个不贤不孝之辈。
元昭冷睨着她:“认?认什么?认你安在我身上莫须有的罪名?。”
“长公主,我本不愿出声,因为我自小便教导念儿要敬着您这个长姐。”苏仲咳了几声,望着元昭道,“可是今日我却不得不说一句了,念儿纵然再敬着您,也不应当为您的过错负责。”
他望着凤座上一脸冷意的元洙,哭诉道:“念儿一心为着长公主和陛下,阿仲实在不忍见她这般被陛下误解,被长公主指责。”
元洙沉默地看着他,眼中因着苏仲的控诉而有一丝动容。
身后被众人晾在一旁的白衣刺客,突然惨叫一声,随即便吐血倒在地上。
夏如昼在元洙示意下,上前探了探那女子鼻息,摇头道:“陛下,人已经死了。”
姚安郡主道:“刚才这女子可是指认督主指使她刺杀女帝陛下您呀!如今看来,长公主与督主勾结,意图谋反,是证据确凿呀!”
元洙冷冷扫了殿内众人,眸中深意愈盛。
眼看着戏已经演到高潮,元昭才缓缓开口道:“出云,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亲耳听到我与督主暗地里密谋?”
出云抬起头,对上元昭平静的目光,心中一颤。
可想着自己身上毒已解,她自然无需再受制于元昭。
她心下一横,硬着头皮道:“长公主,您休想再恐吓奴婢。奴婢亲耳听到,您同督主说,要杀了陛下,自己做着南辰的主人。还说您早已厌倦了陛下管制您,杀了陛下,您才能不受任何人约束。”
元昭看向地上的出云,出云跪伏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我本想饶你一命,可你却偏偏要自寻死路。”元昭轻叹一声。
出云听着元昭的声音,脊背不禁爬上一层凉意。
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甚至偷偷生出一丝悔意,这悔意让她心里突然觉得自己这把是赌错了。
姚安郡主听元昭这样说,连忙道:“长公主这便是承认自己杀人灭口了!陛下,长公主与督主谋逆,按南辰律法,当处以极刑啊。”
元昭收回在出云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姚安郡主,笑道:“你急什么?”
她勾唇,唇角弯弯的弧度似在讥嘲,看的姚安郡主心中怒气又上涌。
“乌桕。”元昭对着立在一旁的乌桕道,“将东西带上来。”
乌桕领了命令,大步走出殿外,须臾,便拿着两个木盒子进来。
他走到大殿中央,缓缓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出云望去,身子不禁一软,吓得瘫倒在地。
元念也是一张小脸瞬间惨白,不可思议地看着盒子的东西。